“流辰，”苏倾城都不记得季孜默已经多久没有这么发过火了，“派人在城门口看着，只要看到季轩的马车就把他给本王扔出去。”
“是。”
“贺玖，去告诉陈廷然，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我要季贞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朝中的支持者超过季轩。”
“王、王爷，这……”这可是直接干涉，万一被太子那边的人发现，就是赤裸裸的把柄。贺玖不敢应，看着苏倾城，示意她劝劝。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
发火的季孜默没人敢说话，苏倾城看着季孜默，“现在让陈廷然插手，肯定会留下些蛛丝马迹，不如像之前一样，徐徐图之。”
“要是再徐徐图下去，这宣朝的江山就直接断送在他手上，”季孜默眼中满是还未灭下去的熊熊烈火，“与其看着他把这宣朝江山葬送，我宁可先灭了他。”
苏倾城没有再说话，季轩这次做的，真不是人事。苏倾城有时候真觉得，季轩跟季贞之间，季贞更像是那个一直被季孜缙教养在身边的，季轩反而是被后宫的那些人养着的，做出的这些事，可不就跟她们一模一样。
贺玖过来找陈廷然的时候，陈廷然正在说蔡陵夷的事情，明天就是约定的时间了。
“三皇子，陈公子，王爷有令给陈公子，”贺玖一脸的为难。
“皇叔有什么事？”看出贺玖的不寻常，陈廷然在他过来的时候，便关上了门。
“王爷说，不管陈公子用什么办法，王爷要陈公子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三皇子在朝中大臣的支持者超过太子。”
实际上，这段时间陈廷然从来没有停下来过，为了不给人留下把柄，虽说是有变化，但是一直进展的比较慢，但是现在，“是太子那边出什么事了？”
能让季孜默一改往日的态度，明确下了这种指令，只能是太子那边出了什么事。
“太子，将赈灾的银两……全部扣押了，”贺玖咬牙切齿，“不仅如此，又发了一次水，我们之前在那边做的所有，全部没有派上用场。”
苏倾城跟季孜默从那边离开的时候，基本上只剩下一些善后的细节，只要不出差错，按理来说，怎么也不应该再出事，但是现在……
“太子是不是还做了什么？”细看贺玖的脸色，陈廷然便猜测，这应该还不是最坏的。
虽然发了一次水，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传到京城，就说明情况不是很严重，不然现在早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皇上根本压不下去。
“太子，现在在南方广收美女，想要、”贺玖顿了一下，讽刺的说道，“说要进献给皇上。”
这么荒唐的事情，是季轩能够干出来的。
“太子，还真是狗……”后面的几个字，没有说，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父皇什么态度？”从贺玖开始说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季贞，很想知道都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想把江山交给这样的一个人吗？
“皇上把这件事交给王爷，全由王爷做主。”
这分明是递刀子，这种事情，处置的轻了，文官跟天下百姓的唾沫星子，一人一口就能将摄政王府给淹了。本来按照季孜默的性格，但凡换个人，做出这样的事，只有剁成肉酱喂狗的下场。
但是要是真的这样做了，朝中那些季轩的人，就又是一顿。
季孜默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真不知道，季孜缙是不是看季孜默还不顺眼，换了个方式对付，玩捧杀这一招。
“皇叔怎么做的？”季贞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着，像是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呼吸不畅，眼睛通红。
“王爷吩咐了，太子的马车在万寿节之前不能进京城，进来一次打回去一次。然后再派人去南方，不能让那边乱起来。”
“这太子，不愧是皇上跟皇后亲生的。”帮忙的事情，没有做一件，捣乱的事情，一件不少，见缝插针都要来一次。
这话虽不该一个客卿来说，但是陈廷然一向对太子看不上，听闻这事，更加毫无遮掩。
“你回去转告皇叔，我们知道了。”若说之前的季贞还能给自己一段休息的时间，从这一刻开始，已经完全没有时间了。
“好，”贺玖将视线放在陈廷然的身上，“虽然知道有些为难陈先生，但是有句话，贺玖还是想要说。”
“王爷现在大权集揽，本就已经树敌不少，徐家的人一直在虎视眈眈，这件事情，王爷不能不插手。”
“希望先生在行动的时候，尽可能周全，尽量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徐家人的手上。”尽可能，尽量，其实现在来说已经是勉强。
“贺玖首领放心，廷然自当尽力。”若是放在以前，或许会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帮手，他怎么会舍得不用。
“多谢。”不知道陈廷然能做到哪一步，但是至少贺玖能放一半的心。
还要安排人去南方，接替季轩手里的那些烂摊子，贺玖离开后直接去了季孜默的书房。
“舅舅，我觉得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我们。”
“看来三皇子跟我想的是一个人。”陈廷然看着桌子上的纸，刚才他们还在讨论的那个人。
陈廷然竭尽全力，也只能做到现在的这种地步，若是再要快，很多事情便难易保全。季贞现在正式开始夺嫡。
只能是失误越小越好，否则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看着桌子上的那些纸条，“现在看来，还是这件事更急迫一点。”
直到现在蔡陵夷还是什么也没有做。
贺玖回到书房的时候，苏倾城已经离开了，“王爷，南方那边派谁去比较合适？”
“若是没有季轩，现在留在那的人应该还可以应对。我让倾城开了一些药方，你找人快马加鞭送到那里我们的人手上。”
“是，”看了一眼脸色还是很不善的季孜默，“那王爷，太子那边应该怎么办？”
不让太子进京，南方那边再待下去，只怕南方就被他毁了，但是要是把他扔到其他地方，只是让这种事情，在其他地方重新上演而已。
“派他去涟漪镇吧，”季孜默闭着眼，“派人过去，进涟漪镇之前，不要让他知道涟漪镇的情况。”
“对，涟漪镇，”贺玖怎么没有想起来还有这个地方呢，“就给太子说，那里是国师跟除馑女出来的地方，太子自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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