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云是一个人开车出来的,身边没有带任何人,连岑月都不在。
他为什么这样准确的出现在靳志辉私家车的后面,自然不是巧合。就在刚才,苏雪萦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提出了一个请求。司若云衡量之后,同样提出一个要求,在苏雪萦答应后,便立即出门,往墓园方向赶来。靳志辉早夭的儿子葬在哪里,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他只要打几个电话,就能查出来。
靳志辉要加害靳荣?对于这件事,司若云也是第一次听说。但其中端倪,他却在很久之前就察觉到了。不过那时候他深陷于自己的烦恼,因为缺乏证据,只有一点模糊不清的直觉,所以没有与靳容提起过。
原来——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靳志辉那个老东西,把自己儿子的死怪在完全无辜的靳容身上,简直老糊涂,而且心思毒辣!
司若云可和他没有亲缘关系,一时恼怒,恨不能亲自动手,让他身败名裂。
半个小时后,两辆车先后抵达墓园,司若云快速下车,走到了靳容身边。
他的面色很冷,嘴唇殷虹,仿佛被狠狠碾压过,而眼底的青黑也极为明显,让靳容无法不介怀。
但司若云没有给他寒暄的机会,径直走到靳广辉的面前,亲昵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靳叔叔,好久不见。”
靳广辉眼睛里浮现出一层雾气,用力拍了拍他的单薄的背脊,松开手,端详了他半晌,蹙眉道:“你小子,怎么又瘦了?我就说让你到家里来住,你偏偏不听!工作太累了是不是,要不休息两年,你现在的位置已经够高了,也是时候停下来沉淀沉淀了。”
司若云神色里透着依赖和感动,勾起一抹微笑:“我这是为了演唱会在控制体重,还有最后一场,结束了就好了。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看看你这副样子,哪里像照顾好自己了?你昨晚睡的不好吧,看这眼睛肿的。是不是这个臭小子故意气你?我刚才还在教训他,你如果心里有气,就打他一顿,叔叔站在你这一边!”
靳广辉愠怒的瞪了靳容一眼,挤了挤眉毛——赶紧认错啊!
靳容僵硬面庞浮现出一丝愧色,但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坚定,他淡淡的从司若云脸上扫过,轻声道:“等扫墓后,我们好好坐下来谈谈。”
司若云不置可否的看着他,扬起一个无声的笑容。
靳容不由得拧眉,不知道他是何意。
靳志辉不悦的皱起鼻子,“行了,要叙旧也要等看过家宝再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哼!”
说罢,他率先走在了前头。
靳容深深看着他的后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天的三叔格外古怪。
靳广辉拉着司若云的手走在后面,一直在询问他的工作近况和身体,他是真心拿司若云当儿子看的,这些年对他关怀备至,也给靳容施加了不少压力。因为司若云的母亲从火场里救出靳容而丧生,他们全家都对他抱有深刻的愧意。
司若云认真回答,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靳容。
一行人保持着还算快速的步伐,来到了靳家宝的墓前。靳志辉为他唯一的儿子修造了一座堪称豪华的墓,放眼望去,周围没有能与之媲美的墓,疼爱之情可见一斑。也因为儿子的死,他的老婆不肯再生育,害怕再次经历同样的痛苦,宁愿每年捐赠孤儿院一笔钱,偶尔去做做义工,聊以慰藉思子之情。
“靳容,你给家宝上柱香吧。”
靳容在心里叹了口气,接过靳志辉手里已经点燃的三炷香,走到了墓碑面前。他表情严谨,神态肃穆,三鞠躬之后,弯腰要把三株香插入香炉里。
一道疾风忽然从几人背后吹拂而来,让人瞬间感到阴森刺骨。司若云下意识的移动一步,挡住了这道风。
靳志辉暗暗皱起眉头,五官一瞬间狰狞,却又很快消弭。
随后,靳广辉和司若云也依次上香,但都没有鞠躬。靳志辉没有说什么,他的目的只是靳容,并不想横生枝节。
只是司若云的出现是个意外,让靳志辉不得不催促邱道长提前赶过来。刚才趁着他弯腰那一刻,邱道长打出一张符咒,本来能准确无误的打入他的体内,大事可成,却没想到司若云会突然移动两步,挡在了靳容背后。
靳志辉给邱道长发消息问:怎么样,成功了吗?
邱道长:很可惜啊,没打中靳容,反而让另外那个小子承受了。
靳志辉:啊,司若云承受了符咒?那他会怎么样?
邱道长:如果是健康人承接了我的符咒,轻者耗损精元,重则缠绵病榻!但那小子本就寿命不长,有油尽灯枯之相,我这符咒只不过加剧他的病症罢了。
靳志辉:会被人看出来吗?
邱道长:难说,不过打都打了,收不回来了,这人重要吗?
靳志辉想了想回答:无关紧要,死便死了吧。
邱道长便放下心来,尾随他们出了墓园,却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对靳容打出符咒。他和靳志辉商量,只能等下次再找机会了。
司若云邀请靳容和靳广辉坐上自己的车,刚把车钥匙插上,脑袋猛然一阵晕眩,趴在了方向盘上。
靳广辉赶紧伸手扶住他,招呼靳容把他转移到后座,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上,“怎么回事,若云哪里不舒服?我们这就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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