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零发现他想多了，以他没什么关系随便接活的情况，基本不需要考虑演技，唯一需要考虑的是——
“兄弟，你真是要当群演？”声音里的惊讶和怀疑几乎要溢出来，也摆在了脸上。
林零少年时长的就好看，只是还带着少许婴儿肥，奶团子般可爱，现在拥有了成年样貌，魅力不减反增，多了更迷人的成熟气息。
然而一开口就没那么成熟了，黑色的漂亮眼睛里显示出郁闷的情绪，他点点头：“是啊，群演……我记得群演不一定要身份证对吧？”
他面前站着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这大叔能帮他介绍合适的活，不过未来要抽取林零一部分收入。
“你这是出门体验生活的少爷啊？”大叔了然地笑了笑，他重重抽了口烟，又吐出灰色的雾，摇头说：“你这个不太好办。”
不太好办指的不仅仅是林零没有身份证，而是他的外表太出色，被作为背景扮的群演是需要融入背景里，不该太引人注目。
“我给想想办法吧。”大叔一锤定音，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林零，走出段路之后才抱怨了一句，被林零的好耳力听的清清楚楚。
大叔说：“这些少爷都什么毛病，好好的清闲日子不过，非得来自讨苦吃，以为是走基层呢嘛？”
林零心想我倒是乐意在海里过清闲日子，但不出海没媳妇，他得上岸追妻呢。
他现在身份的问题确实不好办，所以默认了大叔的猜测，勉强算捏造了一个身份，几天之后大叔还真给他找了个群演的工作。
因为他的要求，那工作就是《深海绮恋》电视剧的群演，这剧讲述了一个海洋学家与深海人鱼相恋的故事。
不同于林零认识的那些人鱼的温和，剧中的人鱼凶残极了，是某些沉船事件的罪魁祸首，并且食人，人鱼小王子做了这剧的主角。
而林零要做的事也很简单，在水里多扑腾几下，拍摄人鱼围攻船时捕杀人类的场景。
林零是人鱼，身上几乎没穿什么衣服——大叔叮嘱林零：脸多埋水里一会儿，尽量别露脸。
事实证明，没有脸也还有身材，林零衣服一脱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暖阳照出男人隐约能看出腹肌的身材，而且很白，是很莹润的那种白。
作为人鱼，林零看到水就亲切的很，他好多天没来海边了，忍不住纵身越入海中，姿态看起来矫健而又漂亮。
“喂，那边那个——”
林零下意识看过去，看到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
男人声音更兴奋了：“你，对，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林零乖乖说了名字，对方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问：“你之前怎么不来应征个别的角色？外貌条件够了啊。”
“没带身份证。”林零心虚道。
“你去水里游几圈。”那个人却问了毫不相关的问题：“你去游，都让让，给他腾开位置！”
人鱼天生与海紧密相连，他们在水中畅游时的身姿有人类怎么练也比不过的美感，现在的林零就拥有着这种得天独厚的天赋。
几圈下来，刚刚跟他说话那个人眼睛都要发亮了：“愿意做替身吗？愿意的话你回家拿身份证吧。”
戏已经开拍了，明星们合约也签了，就算再喜欢林零，为他特意加角色也是不可能的，但这人又实在喜欢林零游泳的姿势——太漂亮了，他几乎觉得林零就是有着迷人鱼尾的深海海妖。
“我……我恐怕不能回去拿。”林零低下头看地面，努力想表现出“失去这次机会我也很难过但我深有苦衷所以不能去拿”的样子。
他说：“抱歉。”
大叔忽然跑过来，面露尴尬地喊了声导演，凑近导演耳边说了什么，导演的目光在林零白皙细嫩的手上面停了停，露出个了然的神色。
“那这样吧，要是你信我们，那工资就先日结一半，剩下一半拍完一起给。”导演无奈道：“你明白的，你没有身份证，有些事不太方便。”
只要能留下林零倒给他钱都行，当然不会拒绝，他刚跟导演商量好，就觉得到有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顺着感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正往这边瞧的司池墨，他脸猛地红了起来，终于意识到自己还只穿着那个大裤衩子，他心想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红晕却还是蔓延到了耳尖，头上几乎要蒸起热气。
然后他就看到司池墨朝他走过来，擦肩而过，问导演：“怎么，你这是在搞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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