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最鄙视这种事的吗？”
“你不是说这些都是歪门邪道，走不得的吗？”张枫瞪着眼睛一声又一声的质问，脸都涨红了。
见她这样激动，老张很感动。
“没想到，你这么尊重我，你到底还是我的乖女儿。”
“什么乖不乖的？”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张枫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真心被揭穿之后的尴尬。
当然，她也连忙掩饰了。
老张却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摊开两手：“不过就是试一试嘛，你们年轻人不是经常说，这就是试错成本。”
“我呢，虽然年纪是大了，年龄上来说当然没有你们年轻人有优势，但是我有本钱，老底比较厚，我呢，现在也想追赶一下时髦，看看你们年轻人搞的那一套，在我这里能不能行得通。”
“你不是就成功了吗？”老张的反问，堪称灵魂，张枫甚至都不知道他这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你的那部电影我也看了，充其量，不过是六分的水平，但是明明质量一般，却获得了如此巨大的票房成功，老实说，这其中肯定是有门道的。”
“之前你说的那些，比方说，知名的青春偶像，特效之类的，我都明白，也认同，但是，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你们做的肯定更多，不只是这两点而已。”
“后来，我就注意到，你们的宣传攻势很猛，这一点，夫子就完全不是对手。不是说夫子就没有宣传，它当然也有，毕竟投资的规模摆在那里，野心肯定是不小的，也期待着获得好的票房成绩，这些经费必定是预留了的。”
“但是最后为什么会票房败北？完全被换皮压着打？”
对啊，为什么呢？
张枫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想到，背地里老张也会关注她的电影，包括整个运营的过程也全都在在追踪。而现在，她难得的保持沉默，老实说，她也期待听一听这位影坛老前辈的评论。
老张继续说道：“夫子的宣传方式老实说已经落伍了，任何时代，认真做一部作品才能得到回报，这当然是真理，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呢，她的宣传阵地主要还是限制于传统媒体，在网络上的声量根本就不够。”
“宣传的方式也很有问题，这个时代大概已经不是全都是正面新闻就可以把一部电影的票房拉高的年代了。”
“我注意到，你们在宣传换皮的时候，也并没有避讳换皮的一些问题，并且还把这些问题都拿出来让影迷们讨论了，这就很难得，一方面还能体现你们很大度，很谦虚，愿意接受批评，另一方面呢，就算是批评那也是热度，也是宣传。”
“包括你邀请的那些小年轻，他们的那些绯闻传闻，也都是热度，你也没放过，各种炒作，你现在不能否认你在这些方面也都引导了舆论吧！”
“没想到，你看得还挺清楚的。”
既然被看出来了，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春节档票房大战也已经结束了，现在完全可以实话实说。
张枫点点头：“你说得对，我确实是把能够利用上的热点全都利用上了。”
“我这也是对电影负责的态度，毕竟投资那么大，各方的关注度那么高，还有我自己的事业，全都赌在上面，这一次，绝对是只能赢，不能输。”
“自然方法上就有些极端了，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呢，我是我，你是你。你的电影本来就受到极大的关注，而且，这些年票房成绩也都很好，质量也好，干什么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
“你不是一直都很清高，很不屑用手段吗？”
“为什么突然改变？就因为我用营销炒作获得了票房成功，所以，你也眼馋了？”虽然老张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其中不少说法也挺有道理的。
但是，总结到最后，张枫也还是认为，老张还是被换皮空前的成功震撼到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
张枫一整个傻眼，哪里想到，老张竟然这么痛快就承认了。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尝试一下新鲜的拍摄题材，还有宣传方式，至于能不能成功，我是无法预知结果的。”
“那你就任由这些特别不靠谱的人继续炒下去？”
“这样一来不是显得你的电影很没有格调吗？”
主要是名声听上去也不好，张枫很想这样直说，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
再怎么说，也是亲爹，不能让他太没有面子了。
“就让他们炒好了，反正下个月就要开机了，到时候，正式的演员名单，尤其是主演也会对外披露了，这些都是瞒不住的。”
“这些言论自然而然就会消散了。”
“说的也对。”
张枫没有什么好表达的了，却也没有着急离开，老张微笑的看着她，似乎是看穿了女儿的心事。
“你放心，男二号就是给吴迪留的，到时候，就让他进组。”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
“谁？谁关心他演什么了？”
“不是吗？”
“是我理解错了？”张枫尬的头都抬不起来，老张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继续调侃。
“要不然，就不让他演这个了，换个更边缘的角色，也正好合适，本来他的经验也不足，跟这个角色的适配度也不太高，换个角色，他的压力也低一点。”
“那可不行！”
“既然决定了，就要执行下去，怎么可以改变主意呢？”
“你可不能这么干！”
老张的话音还没落下，张枫就把他截了回去，这一下，她的心事算是掩藏不住了吧。
“我看，你就是看到这几天选角的新闻多了，就以为我想多些选择，担心我会把吴迪换掉才故意找我来打听的吧！”老张露出了老狐狸的笑容，张枫叹了口气：“真是败给你了。”
“我还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这样耍我，有意思吗？”
老张不服气了：“你自己不把要求说清楚，还绕来绕去的，我不过是配合一下，这也有错？”
“不过，小枫，你和吴迪最近怎么样？”
“最近忙着电影的事，也没有关心你们。”刚刚还带着调侃语气的老张，突然话锋一变，严肃起来。
张枫看到了他关切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还行吧！”
“不敢说特别的好，毕竟，我是个悲观主义者，就算是极好，在我这里也要降一个档次。”
“他和那个大明星的事，你问没问过？他怎么说？”
张枫不肯正面回答，老张没办法了，只能直接发问了，这一下，她就不能顾左右而言他了。
“问了。”
“他说没那回事。”
“这就完了？”
“你把事情说清楚，看看到底进行到那个阶段了，如果那小子果然是不老实，我帮你教训他！”
刚才还一脸犹豫的张枫，此刻却被他逗笑了。
果然是亲爹啊，这个时候还是很有责任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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