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绵绵不敢走远，就守在门外听动静。
韩戾跪着，脊背绷直，虽然是最屈服的姿势，看着不像是屈服，反而像是反抗。
韩老爷子心头无名火窜了上来，抡了两下竹竿，有咻咻的声音，听着让人生畏。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韩戾启唇：“没什么意思，您动手吧。”
他任打任骂的样子更加刺眼。
韩老爷子也不含糊，一棍一棍打在他身上。
虽然是气上头，但还是控制着力道，也没往要紧的地方打，只打在肩膀后背这些地方。
竹竿虽然粗，但也加大了和身体的接触面积，也就因此分散了力道，变得没那么痛。
只是听着还是可怕的。
乔绵绵在门外听着，只能听到竹竿一下一下打在韩戾身上的声音。
她仔细侧耳去听着，怎么都没听到韩戾的声音。
他不会……不会晕过去了吧？
不这么想还好，一旦开始这么想，脑子里就不自觉的开始想象韩戾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到最后她想象的画面越来越可怕，演变成了韩戾倒在血泊里。
她摇摇脑袋，告诉自己这不可能。
可是屋里的声音还是没有停下，乔绵绵忍不住抬手敲门。
她把门敲的咣咣响，“韩爷爷，可不可以别打了，再打韩戾真的受不了的。”
隔着门，小姑娘急切的想是要哭出来的声音落在祖孙二人耳朵里。
韩老爷子越想越气，手上的频率却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韩戾本来正忍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听到她在门外求情，忍得越发厉害。
额角暴出青筋，身上还有冷汗，愣是半句疼都没说出口。
“老爷子……”他忽然开口，语气略显艰难，“您先让她离开。”
韩老爷子见他难得的低头，却是为了那个小丫头，忍不住冷嘲热讽。
“自个儿在这儿挨打，还有功夫管那小丫头？”
韩戾低下头，还是那句话，“您先让她离开。”
门外乔绵绵还在着急的说着，韩戾心里一紧，“求您，先让她离开。”
被打是身上痛，她在这儿继续待下去，是心疼。
比被打要疼多了。
韩老爷子恨不得踹他一脚，末了还是忍住了，“滚出去滚出去。”
韩戾微微仰头，没说话，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走了两步。
打开门的一瞬间，就像是没事儿人一般，出现在乔绵绵面前。
韩老爷子看着自家臭孙子这前后反差，啧了一声。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不是说只是装情侣？
这一个在门外头忧心忡忡，一个在屋里头望断天涯。
这两人别回来给他整个曾孙出来？？
韩老爷子陷入了头脑风暴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放眼看过去，他家臭孙子正捧着人家小姑娘的脸给人家擦眼泪呢。
那个小心翼翼，那个低声下气，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的样子。
他都没脸看。
“咳咳。”韩老爷子咳嗽一声，示意他们注意影响。
韩戾微微皱眉，觉得老爷子碍事，拉着小姑娘出了书房。
韩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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