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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日子反正就是窝在屋里,一天过了跟没过似的,一入夜,仿佛又是昨夜,我又忍不住想起江眀棋。
若是昨晚我服个软......
但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去求他?他若受了一次挫就不要我了,我不要他也罢......
正想着,忽然听到窗户轻响,我探出脑袋,看见一黑衣人畏手畏脚,上下瞧着,小心翼翼地摸到我床边。
“今天能不能听我说话?”江眀棋扯下蒙面的黑巾。
我没有理会,用被子蒙住自己脑袋。
他扯了扯被子,道:“你不是说不会不要我吗?”
我闷闷道:“官府要你,你去找官府。”
他蹲**来,几乎杵到了我面前,“那天是我不对。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我探出脑袋,道:“你哪有不对?是我太矫情了,不该置喙你的事。我想好了,反正我从来都没有入你的心,与其每次都战战兢兢地迁就你,不如算了。”
他将我扳过来面对他,道:“你又不是小孩儿了,别说气话。”
“谁说大人就不能说气话?!”我推开他,接着道:“虽然是我招惹的你,但你也没有什么损失,还把我身子占了,孩子生了会给你的,想来我也不欠你。”
他咬牙,“我一个人养什么孩子!?”
我扭开肩膀,道:“你再找一个帮你养不就行了?再不行,我自己留着。”
他沉默了片刻,扯出笑容,“我知道你在开玩笑。不要生气了,我跟你认错,好么?”
昏暗中,那两个酒窝刺眼,想来是讨好的赔笑,哪里是真的认错。我一贯也不是顺梯子爬的人,便道:“你何错之有?不过是被我逼得勉强说些好听的话。我是过来人,给你个忠告,死皮赖脸、苦苦哀求,只会被别人轻忽。”
他叹了口气,道:“从前是我待你不公,委屈了你。你善解人意,活泼可爱,我却有恃无恐,疏忽了体谅......”
我道:“你别给我带高帽子!”
“我是实话实说。”他把我搂到面前,道:“我心里有你,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从未有人说要给我一个......”
他顿了顿,接着道:“一个家。你忘了从前给我说的话了吗?”
我对他向来心软,听了这番话,早就流出眼泪,但也不想轻易就从了,翻身朝里,道:“早忘了。你可以走了,我马上要和文家两位公子成亲,没法和你成家。”
他又将我扳过来,“你不是说和他们是假的,和我才是真的吗?”
我咬了咬牙,狠下心**:“时间久了,也能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我能让他们厌恶得没法,也能让他们后悔莫及,来舔我的脚。”我冷笑了声:“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个例子么?”
他紧紧抓着我肩膀,眼里迸出怒意,咬牙切齿道:“苏奚迟,你敢。”
我笑了声,“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什么?好像我一定要唯你是从?是不是我得来太便宜,你就觉得我什么都要听你的?”
他道:“不是!我舍不得你......”
我打断他的话:“你舍不得我?你是舍不得他。就算他已经离开了,我也要让着他,冒犯不得,甚至也说不得,还要迁就你对他的思念,忍着自己头上压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我是很喜欢你,但这颗心也不是这样被你作践的。与其这样,不如你另请高明。我在你这里也尝过了人世情爱,不枉相识一场,到此为止吧,留个好念想,也免得闹成仇人。”
他垂首片刻,再抬头时叹了口气,道:“奚迟,我明白你的意思。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忘了他。”
我点点头,“你自己的心你自己清楚,等你忘了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说完,我挣开他的手,翻身朝里,“你也知,人心是会变的,等你再来的时候,我也不能保证我没忘了你。到时候我心里也装了其他人,我们也就扯平了。”
他沉默了片刻,又将我扳过身面对他,“我不会离开。我等你原谅我。你不许......”他顿了顿,接着道:“我求你不要喜欢其他人。”
我道:“世事无常,谁能说得准?我在你这里寒了心,总要找个炉子暖一暖。我在床上是淫-娃浪-荡,但自认为也还有些自尊,在你心里屈就第五、第六名,不如另寻一个山头做大王,也免得成天拈酸吃醋,我自己不痛快,也惹你厌烦。”
他抓着我肩膀,手指微微用了些力,咬了咬牙,又迟疑了片刻,僵硬道:“你在我心里......也是大王。不是浪荡......你对我言切意竟,我却畏畏缩缩.....”
他在这方面一向嘴笨,再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了,干脆脱了自己的上衣服,“你要吗?”
“......”我只觉得头皮抽了抽,江眀棋这幅又屈又辱的样子,活像被地主抢去了做小妾的黄花大闺女,我忍笑咳了声,学着他训我的语气道:“你别和我耍花腔!你以为我是开玩笑么?!”
他趁机睡到床上来,连人带被子将我紧紧抱住,“奚迟,你在我心里,无人能出其右,就算是舒云......我也要腾出来给你让道。那个问题,我不是回避,我想认真想清楚,不掺杂一丝欺骗地告诉你,我欠他一条命,若是他还活着,我愿意拿这条命赔给他,但若是我能活着,我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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