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瞥他一眼：“暗中。”
都说了不可打草惊蛇。
抽丝剥茧的断案能力不错，怎么听不懂人话。
楚帝想了想：“让兵部严言之帮你，务必把事查出来。”
吴垣拱手：“是，臣明白了。”
楚帝摆手让他下去，看着留在案上的卷宗，谋位吗？
他真是许久没有遇见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把吴垣叫回来。”楚帝想了想，朝着旁边侍奉的李公公道：“另传严言之和李志清来大殿。”
“是。”李公公忙道：“对了，严大人已经等了许久了。”
门外的小太监接到传令，眼睛闪烁，找着几个人把人叫回来，一边传了消息出宫去。
牧尘带了消息，递给慕朝。
他接过扫了一眼，递给楚千汐，楚千汐惊奇了：“宫里也有你的人？”
这是怎么做到的，影子，御林军两条一暗一明交织把皇宫织成了蛛网，且牢不可破。
就是父王的影子都探不进去。
想不到皇宫里有慕朝的人。
这人是神仙吧？
看到里面的内容楚千汐更是惊讶：“严言之被召进去了，还有监察御史李志清。再加上吴垣，这是打算来个三司会审？”
通常情况下，三司由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部会审，只是此事银钱走向与军队相关，自然会把兵部扯进去。
连这个他也算到了？
而且这几个人所算无差。
到最后，兵部由刑部尚书代替，水到渠成。
将信息递给楚长宁，他反而注意到了更隐晦的东西：“你还真是了解陛下的心思。”
隐秘调查和大张旗鼓，为何他就一定会觉得陛下会选择前者？
“不是我的人。”慕朝扔下这句话，楚千汐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见到楚千汐的疑惑的点点头，慕朝眼神柔和：“这是谁的人我以后会告诉你。”
那眼眸中毫无杂质的信任，总是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纷飞的情绪。
他看向楚千汐眼眸闪动的隐晦而莫名的情感：“这事是我谋划不假，可这引子是吴垣抛给我的。”
那天他本想借徐峥这个人引出，可吴垣给了他更顺理成章的东西，这些事情极为隐晦，必是一直在查从未松懈的，而且能掌握那些事情，必定最少也是在三年前。
这个时间，吴垣又是楚千汐的人。
那些松仁说过的话又一次钻到他的耳中。
最初的她也是喜欢他的，吗？
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小口吃糕点的小姑娘，慕朝觉得自己不能因为这点就胡思乱想，可是自从听到吴垣说那些，看到他准备的那些卷宗他心里就更觉得是有可能的。
伸手捂住心口，那死寂的心房，因为想到这些如同打鼓。
不仅在他捂住的地方，更在他的脑海响个不停。
“生病了吗？”楚千汐一直被慕朝盯着，然后就看见那人突然捂住心口，丢下糕点将脑袋贴在他心口。
慕朝心口一停，跳的更急了些。即使是被捂住，都能清晰地传达出来。
“好快。”楚千汐蹙起眉，开口要叫府医，被慕朝制住。
他朝着楚千汐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
楚千汐很不相信，这心都快跳出来了。
“真没事。”慕朝又肯定道，努力平复自己的心。
好吧！
楚长宁在一旁看着突然就觉得手边的茶喝不下去了。
他压根评不出来这茶怎样，简直是牛嚼牡丹。
“可只要一提到你，陛下必定会觉得是你在背后策划。”
慕朝了解陛下，陛下也同样了解慕朝。
这个人根本算计不过楚帝。
慕朝垂眸：“我根本没想算计过他，从一开始这就是个显而易见的局。”
楚帝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
楚长宁冷哼：“那你觉得你会成功？”
“因为这件事有非我不可的理由。”慕朝笃定，一向淡漠无尘的眸子显露出锋芒与自信。
只有他才能做得成这件事。
短短三年过去，这朝中并没有人有这个能力。
而他可以。
楚长宁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锋芒他很欣赏。比起之前气死沉沉的模样，这样才更配得上他家汐汐。
可是，意识到这一点，楚长宁更不开心了。
“你有把握严言之和李志清会帮你，而且会说服陛下？”楚长宁还是觉得太荒唐了。
且在这之后又该如何说服朝野。
慕朝没有回话，握紧小姑娘递上来的手。
陛下想陪那些人玩玩，因为国事太平，许久没遇到对他位子有威胁的人。所以会选择大张旗鼓，甚至三司会审。
严言之，李志清是最适合的人选。
如果调动院正李皖，显然不合适。而且李志清需要机会。
刑部既然没有察觉这些纰漏，楚帝不会用它。
可，他到底会不会选自己，他自己也不确定。
毕竟，罪臣永远是罪臣。
苏延逸听到三司审理的旨意，并不意外，果然陛下对慕朝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坚决。
即使这些粮草战马的调度慕朝最为擅长。
慕朝这第一步失败了。
他朝着自家母妃行礼，道：“届时辛苦母妃了。”
楚宫不缺美人，他的母妃恰是与骊妃不相上下的宠妃，高居贵妃之位，早已有一种比之骊妃更沉稳内敛的雍容气度。
陛下多年不选继后，自己的母妃便是如同皇后一般的存在。
贵妃点头：“皇儿放心，只是”她心中存疑：“贪污之案揪出来不会牵扯到你？”
浸淫宫斗多年，她不傻，一旦牵扯到了这些，她不觉得楚帝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苏延逸笑了笑：“母妃放心，为了才士牺牲这些算不得什么。而且，父皇不会怀疑到皇子谋反这件事儿身上。”
作为被先皇深疑的陛下是知道这份苦楚的。
贵妃见他胸有成竹，放下心来。
只是，这事儿还得再等等，等三司会审出了纰漏。
只是这一等就是接近年关，三部并未出纰漏，可这事儿拖延了近连个月怎么会不引起楚帝的注意。
汇报上来都是些零碎的线索，什么都没查到。
楚帝当朝把人结结实实的训了一遍。
严言之犹豫之下，站出来：“陛下，其实这事儿辰阳郡主的夫婿最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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