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费了好大劲才把自己的胡子从杨傲辰手中解救出来，“哎呦，你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力气倒是不小。”
床上的小人儿嘿嘿一笑，似乎是在为了阴谋得逞而开心。
元始天尊轻轻戳了一下杨傲辰的小脸，“真是个顽皮的小家伙，玉渺素才养了你几天，就学得跟他一样泼皮了？这杨戬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连自己儿子都。”
手舞足蹈的杨傲辰奶声奶气地说道：“杨戬，杨戬。”
怀中的小婴儿，元始天尊现在是越看越喜欢，“好聪明的小娃娃，有你父亲的机灵劲。”
杨傲辰学会说的第一个称呼，不是爹爹，也不是娘亲，而是师祖。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玉渺素紧赶慢赶修订完成了一本书，特地赶过来与元始天尊复命。
现在的杨傲辰已经学会了说简短的句子。
玉渺素进来的时候，杨傲辰将朝他张着小手，“师祖，师祖抱抱。”
“他会说话了？”玉渺素抱着怀中的小人儿，满脸的不可置信。
元始天尊投以肯定的目光，“是个聪明的娃娃，看来这以后也是个口齿伶俐的。”
“要是他的父母能听见他学会喊人该多高兴。”
“孩子生下来就丢给你了，这孩子倒是一天比一天长大，你是一天比一天消瘦，有多少天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你自己可清楚？”
玉渺素淡然应了一句，“师尊，弟子不累。”
照顾孩子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元始天尊可不舍得让自己的徒弟这样辛苦。
“行了，别逞强了，把这孩子留在玉虚宫，老道来养。”
鉴于灵珠子的先例，玉渺素其实不太放心交给元始天尊。
孩子还小，一旦娇纵坏了，可就难管了。
“师尊，多谢您老人家体恤。这孩子暂时还是得养在玉泉山，他母亲每年都要过来看两次孩子。若是留在玉虚宫，那岂不是不让人家母亲见孩子了？”
元始天尊面色不悦，“她若是真那么舍不得孩子，就不会这么丢给你了。”
玉渺素皱了皱眉，“老伯。”
元始天尊无可奈何地应道：“好好好，老道不说了行了吧？”
玉渺素沉默着没有回应。
小孩子长得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六岁。
这孩子是越长大越调皮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傲辰的活动范围也逐渐变大，玉泉山附近的小孩子都是他的小伙伴。
这一天，杨傲辰盯上了玉泉山的牡丹花。
因为看见了别人家中会用鲜花装点房间，杨傲辰也想摘些漂亮的花装饰金霞洞。
玉泉山放眼望去，最漂亮的花，肯定是牡丹花了。
杨傲辰是摘花摘得开心了，玉渺素是气不打一处来。
杨傲辰把花插进瓶子里，“师祖，我们以后在金霞洞里摆满鲜花好吗？”
什么，还要摆满了？
玉渺素一度怀疑自己是年纪大，耳朵不好使听错了。
“星儿，你说什么？”
杨傲辰一脸认真地回答，“师祖，星儿想每天都这样把金霞洞装点的漂漂亮亮的。”
玉渺素背在身后的左手紧握成拳，复又张开。
看见眼前这个天真的孩子，玉渺素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劝着自己，“不行，不行，孩子还小，不能总打，耐心一点，耐心一点，跟他讲道理，讲道理。”
杨傲辰见玉渺素久久没有说话，以为他是不喜欢红色的花，连忙说道：“师祖，您是不是不喜欢这个颜色，那星儿再出去摘些别的。”
玉渺素立即拉住杨傲辰，“你哪都不许去，杨傲辰，玉泉山的东西，贫道都由着你玩，但是这花，以后你要是再敢摘，贫道扒了你的皮，记住了没有？”
杨傲辰看着自家师祖这不太和善的目光，也不敢多言，连忙应了一句，“是，师祖，星儿记住了。”
玉渺素原本是打算讲道理的，但是情急之下，也就顾不得了，必要的时候吓唬一下还是挺有用的。
杨傲辰现在就乖巧多了，也不出去乱跑了，默默拿起笔来，坐下练字。
自打养了杨傲辰这个徒孙之后，玉渺素觉得自己的脾气变得比之前暴躁了。
现在玉渺素已经理解元始天尊脾气暴躁的原因了。
每天被这么个不懂事的小人儿闹着，多少耐心也得消磨没了。
从前，玉渺素手中拿着的戒尺是为了吓唬人用的，他从来都不亲手管教那些不听话的弟子。
但等有了徒弟之后，玉渺素也是开始要动用一些武力了。
玉渺素只打过杨戬两次。
可是这徒孙就不只两次了。
这每天鸡飞狗跳的劲，真是一天打两次都少。
好在玉渺素不是那么喜欢打孩子的人，不然的话，杨傲辰现在肯定是屁股开花了。
挨打的滋味不好受。
杨傲辰深有体会。
五岁那年的生辰，是杨傲辰第一次挨打的时候。
那次不是玉渺素动的手，是杨傲辰的母亲。
那是杨傲辰第一次被母亲管教，也是最后一次。
其实杨傲辰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说他不乖，自己明明很听话的。
不过杨傲辰已经不想这件事了，他已经习惯母亲不来看望自己的事了。
从那次之后，杨傲辰已经不期待母亲给他过生辰，也不喜欢穿颜色鲜亮的衣服。
虽然看见别的孩子有母亲疼爱的时候，杨傲辰心里也会羡慕，但是他明白，自己是不可能享受到母亲的关爱了。
没有父母疼爱，有师祖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不过，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杨傲辰若是真顽劣起来，那混不吝的样子，不打是不行的。
两个月前杨傲辰在山下跟孩子们玩的时候，因为一个桃子就跟人家打起来了。
杨傲辰手里的桃子跟别人比，是小，但是也没差太多。
结果杨傲辰不高兴了，说这群人不拿自己当朋友，又说自己平日里有好东西也没少给他们，怎么到了自己这，要捡最差的东西。
其实这倒也是实情，杨傲辰平日里会把自己的零食和玩具都分给这群小伙伴。
习惯了拿好东西的人，稍微有点不好就接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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