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姿挺拔，眉眼轻颓，脸上有些倦色，看着像没睡醒。
秦舟展露笑颜:“早上好。”
姜屿脑子不大清醒，拎了拎肩上的书包，声儿沉闷得发哑。
“早。”
两人一如既往地沉默着，下楼，出小区，买早餐，一路安静地到了学校。
秦舟多少有些紧张。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经历这种大型的考试。
她当初还夸下海口，会考年级第一，她当然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但相信自己是一回事，正儿八经要考试就是另一回事。
自信可以盲目，但分数是不会欺骗人的。
走进校门，一路上有不少人看过来，沉浸在自我鼓励中的秦舟没感觉到，姜屿是感觉到了的。
他本来想说些话，但回眸看到的是少女微抿的唇，皱起的眉头，还有一张严肃的小脸。
小姑娘紧张了。
这个想法跳进姜屿的脑海里，他的眼睛在触到她的动作时更加确定了。
她纤细的五指把刚吃完早餐的袋子揉成一团，攥在手心里，紧紧的，挤得手心的肉微微突出。
经过楼梯口的垃圾桶，她甚至忘记了丢掉手里的垃圾袋。
姜屿停下了。
“这是……姜屿吗？”
身后有女学生又惊又怕的声音。
“……”
他不理会，就看着秦舟的背影。
后面的两个女生怕他，又想看他的脸，于是在经过姜屿身边时偷偷抬头，看他的脸。
正好，这一幕被回头看他的秦舟看到了。
她的脸色有点不好，很是故意地咳了两声。
那两个女生突然回神，立马互相拉着手离开，脚步要多快有多快。
秦舟往下走了几步，问他:“怎么不走了？”
姜屿看着她，眉眼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但秦舟却从中嗅到了一丝诡异。
她走到他跟前，站在比他高一级的楼梯上，视线勉强和他持平。
秦舟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姜屿，你怎么了？”
姜屿与她对视，蹦出一句很诡异的话。
“我紧张。”
“……”
紧张？
他妈，他紧张什么？
秦舟很明显地愣住了。
“紧张……什么？”
有什么可紧张的。
他难不成还是因为考试紧张了？
这不符合他现阶段的心理啊。
这更贴合的是她的心理好不好？
“考试。”
秦舟万万没想到，打脸会来得如此之快。
她沉了沉嗓音，但声调还是拔高了。
“你怕……考不好？”
问出这话，秦舟觉得她的声音都在抖。
姜屿假装没听出她话里的诧异，嗯了一声。
秦舟的心态差一点就崩了。
此前已经声名狼藉、考试次次倒数的大佬，竟然跟她说他因为考试而紧张！
秦舟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
看着眼前沉默的她，姜屿把自己手里的垃圾袋揉成一团，往垃圾桶的方向一扬，那轻飘飘的一坨真就落进了垃圾桶。
他耷拉了下眼皮，手很自然地揣进两侧的兜里:“越紧张，发挥就越不好。”
秦舟强迫自己消化掉他的话，然后故作镇定，抬起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别怕，考试有什么好怕的。”
“……”
“你只要眼睛一闭、一睁，它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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