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上尉带回的消息，徐恒丘很久没有说话。
望着那片最后还有人坚持战斗的地方，他感觉眼睛有些涩。
“整个排就这么拼光了。”中校来到他身旁，望着同一个方向：“第二道防线，我们损失了四百多名战士，只有他们这个排是一个没能回来。”
“命令已经下了，他们为什么不撤？”徐恒丘握紧拳头，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命令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撤不下来了。”中校对他说：“要么转身后撤，把后背交给敌方成为活靶子。要么拼死一战，守住战士最后的骄傲。”
“他们是骄傲了，可命没了。”徐恒丘有些哽咽：“像这样打下去，不知道有多少战士还会战死沙场。”
“对于大梁军队来说，这场战争真的是从没见识过的惨烈。”中校红着眼圈点头：“我们太弱了，武器的差距，让我们在战场上处处被动。”
“给所有战死的战士们请功。”徐恒丘说道：“他们每个人都是英雄，尤其是那个排……”
说到这里，他已经说不下去了：“传令下去，固守第三道防线。”
整个排死不后撤全员殉国的消息，很快在新梁洲传了开。
曹安勇坐在一块空地上，仰脸望着天空，许久没有言语。
三星上将来到他身旁：“将军在想什么？”
“精神。”曹安勇回道：“不死不休的精神。”
“将军难道也是在缅怀战死的那个排？”上将语气带些苍凉的问他。
“战争之中，一个排根本微不足道。”曹安勇说道：“可他们又举足轻重。正是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战士，我们才对接下来的战争怀有期待。”
“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上将说道：“如果打个十年八年，又不知道有多少战士会战死沙场。”
“会有很多，无数个战士以身殉国。”曹安勇站了起来，向上将问：“你来见我，是有什么事？”
“第三道防线正在防御。”上将对他说：“我们接连丢了两道防线，而且是一天之间……”
“第三道呢？”曹安勇问他：“有没有也快丢掉？”
“没有。”上将说道：“第三道防线非常稳固，敌方发起多次进攻，也没能把它突破。”
“总共只有九道防线，要是一天丢两道，最多四天就完了。”曹安勇说道：“我相信徐恒丘的能力，他这么部署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只是个武装警察出身的将军。”上将问他：“将军真的相信能够守住防线？”
“我和他都很清楚，守住这里根本没可能。”曹安勇说道：“我们要做的是把敌方引到陆地纵深。我问过执政官，很早的时候，陆地纵深根本没有那个文明的存在。它们以前不肯去，肯定是有道理。至于什么道理，我说不上来，但我相信一定有。”
“还有。”曹安勇又对上将说：“到目前为止，固守防线的都是武装警察，他们的战斗力已经颠覆了我们的猜测。我对他们有信心，希望你也一样。”
“明白了。”上将回道：“从今往后，我会给他们绝对的尊重。”
“等着吧。”曹安勇微微一笑，对上将说：“我们拥有百万大军，但还没到决战的时候。应该决战的时候，我会与诸位商量。”
“将军带兵多年，支配战场的能力我当然相信。”上将问他：“现在有什么我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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