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无果，只能静待事态发展。
窗外频频有烟花炸裂，给寒冷的冬日平添了无数温暖璀璨的瞬间。
单明美笑眯眯的端着汤出来，“来来来，这道汤叫全家福，喻意咱们年年都团团圆圆的，阖家幸福！”
“喻意真好！”
簿宠儿笑着捧场，“单姨你也别忙活了，赶紧一起吃饭吧。”
“我不急，还有道甜点做好，我就来了。”
一屋子的小年轻，就她能做饭，单明美也是担起了喂食重任，从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能看出来她也用了心思。
“那行，等甜点上桌了，咱们一起吃。”
簿宠儿去厨房帮忙，很快最后一道甜点也上桌了，而此时厉重也送到了医院里，就挨着单明美坐，但人虽依旧，他却早已经忘了身边人是谁。
厉珊珊看了几眼，又涩涩的偏开了眼睛。
单明美的脸色也不太好。
“来来来，大家举杯，今晚是团圆夜，谁都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簿宠儿一向是气氛组的，笑着举杯，“今年发生了许多事情，有欢笑也有悲痛，但往事不可追忆，祝愿来年我们平平安安的，健康顺遂。”
“嗯，说的真好。”
她起了头，萧媚就笑着给她捧场，“我先喝了，祝我明年顺利的生下小宝宝。”
“我们和芝儿姐姐要永远在一起！”
三个小孩子手拉着手，郑重的许下了心愿，簿宠儿和厉肆爵对视了眼，皆是看见了彼此眼里的笑意，心照不宣的扬了扬杯子，“喝。”
“我希望珊珊能再找个好人家。”
单明美叹了口气，别的话不好说出口，而且她也真希望女儿能再成个家。
“妈，说这些干什么？”
厉珊珊嗔怪了眼，和嚷嚷着要喝饮料的厉重碰了下杯子，“我就想好好的陪着您和爸，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可比两个人吵架舒服多了。”
“遇上对的人，怎么会吵架？”
单明美瞪了下眼睛，转而和簿宠儿说道：“你看着有合适的，也给珊珊介绍介绍，我不能一辈子陪着她，芝儿以后又有她自己的生活，总不能让珊珊独居到老。”
“放心吧，单姨，有合适的我肯定给珊珊介绍。”
簿宠儿满口应下来。
厉珊珊年龄也不小了，她帮忙打点也是应该的。
成不成，那是另外的事情。
大家都默契的没提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和着电视里的热闹景象，气氛倒也欢乐融洽。
欢笑声不断，床头柜里放着的手机嗡鸣着，也没有人发现。
汪月娥看韩明打了几遍电话都没打通，就敲了下桌子，“都离婚了，你还管她干什么？她把你害的还不够惨？”
韩明低头拨弄着手机，不答她的话。
如今就租住在普通的小公寓里，简陋的设施和别墅那边根本无法相比，不过他妈好像也不在乎，反倒嘀咕着这里挺好，至少比那大房子实惠多了。
只是桌上的菜，越来越简单。
年夜饭也就只做了几样朴素小菜，不见荤腥。
再次拨了萧媚的电话，见确实无人接听，连同厉肆爵和簿宠儿也是如此，也就只能放下心思，陪着老母亲一起吃青菜。
可吃了几口，就忍不住皱了眉头，“妈，你怎么油都不放？”
“放了，放的少而已。”
汪月娥拨弄了下豆腐，“这个油重，你吃这个。”
说是油重，可豆腐寡白清淡，韩明吃的都头疼了，“你儿子又不是养不起你，你怎么连油都省呢？身体扛的住吗？”
“怎么扛不住？我看你跟着萧媚吃惯了嘴才对。”
汪月娥也不高兴，“你把什么东西都给了萧媚，妈不帮你省着点，你以后拿什么钱再娶媳妇？你虽然能挣，但也不能乱花。”
当时叫他留点东西给自己，他死犟着要全给萧媚，现在知道日子不好过了？
不知道节省，终究要吃大亏的。
韩明无言以对。
节省是个好习惯，跟着吃青菜吧。
也不知道媚儿吃的什么？
虽然医院不是过年的好地点，但胜在心情不错，大家都挺开心的，一起跨年后，萧媚才带着两个小宝贝回家，单明美和厉珊珊也带着厉芝儿回去了。
簿宠儿给厉肆爵打了水洗漱，故意调侃他，“恭喜咱们家厉大爷又老了一岁。”
“男人嘛，越老越有魅力。”
厉肆爵挑挑眉，幽眸里有着深深浅浅的笑，“恭喜我的宝，越来越年轻。”
也许是心情好，她始终少女感十足，像是十八岁的小姑娘。
一点都看不出岁月痕迹。
“今儿嘴挺甜啊？”
簿宠儿搬了小板凳，细心的给他洗脚，清亮悦耳的嗓音里有着止不住的笑意，“就不怕别人说你老夫少妻，或是像带着大女儿？”
“你要是愿意喊我一声霸霸，我也不介意多个大女儿的。”
“嘁，占我便宜？”
簿宠儿笑骂了声，手里的动作却越发温柔细致，看的厉肆爵都满眼感慨，动情的摸摸她的发顶，“这么多年，还没有谁这样细心的照顾过我……”
“婆婆妈呢？你小时候她肯定很用心照顾过你，只是你自己不记得了。”
“那当然，”也许是说到母亲，厉肆爵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些，簿宠儿忽然想到老太太以前交给自己的东西，踌躇了下，才说道：“假设，我是说假设，如果确定是单明美害的婆婆，你会让她以命偿命吗？”
“也许吧，不过偿命不太可能，让她吃足苦头还是可以的。”
“你确定不杀她？”
“小丫头，杀人是犯法的，而且结合厉家现在的情况来看，杀了单明美也没什么益处，倒不如让她吃足苦头，反思她自己的过错。”
厉肆爵胡乱揉了下她的发，“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因为几年前，奶奶交给了我一些东西。”
既然厉肆爵心里有法律底线，簿宠儿也就说了那些老照片的事。
“奶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收着照片，说单明美能知趣，照片以后就烧了，她要犯事，凭那些照片就可以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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