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走廊上的同学们背书的背书，押题的押题，趴的趴，站的站，走的走，脸上的紧张一览无余。
“听说这次的试题换了，九爷出的。”
“那得多难啊？九爷可是国内外十几个知名大学的博士。”
“完蛋了，要是我这次再没考好就要退出A班了。”
“谁不是呢？”
“唉，快别说了，抓紧时间复习吧。”
“真是的，哪天我当上了教育局局长，我就宣布所有学校停止组织考试。”
……
许蔚然走到教室门口时，恰好听到这话。
江湛轩出的题？
哼，等着吧，她一笔都不会动。
她走进教室时，看了一眼座位表，四组一号，离讲台最近，风水一边独好。
当江湛轩挂着个监考证坐到讲台桌前时，她朝着他做了个鬼脸，十分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江湛轩低头数着试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淡道：“许蔚然小同学考前公然调戏监考老师，不遵守考场纪律，扣十分，各位同学引以为戒。”
许蔚然将手中一块橡皮砸向江湛轩：“你哪知眼睛看见我调戏你呢？自恋是种病，得治！”
“许蔚然小同学调戏未遂，对监考老师转向暴力和语言攻击，一行为违反二重规则，加倍扣分，目前分数为负四十，各位同学引以为戒。”
众人纷纷将目光转移，不敢再多看九爷一眼，生怕被无辜牵连。
许蔚然的追夫路实在是道阻且艰，然毅力可嘉，众人的目光瞬间由不屑转为同情。
铃声一响，全班同学或奋笔疾书，或抓耳挠腮，或两眼望天，或一心做梦。
许蔚然自创一派，闭目养神，潜心修炼虐渣十八招。
江湛轩看着小姑娘严肃开启正襟危坐打坐模式，无奈地笑了笑，眼神在她的脸颊上流连忘返，一笔一划地勾勒出她的模样。
两天考试，转瞬即逝，许蔚然全程摸鱼，只落下张扬恣肆的大名。
下考铃一响，江湛轩忽而想起什么事似的：“本次考试，全校第一名有奖励，最后一名有惩罚。”
许蔚然盯着自己的空白试卷，两脑空空：“喂，江湛轩，你怎么不早说！”
江湛轩叹了口气，满脸无辜：“宣布该事项不在监考老师职责范围之内。”
许蔚然双手叉腰，一手指着江湛轩：“你真是欠揍，我真想掐死你。”
“那你掐我吧。”
许蔚然提步就走，这厮肯定又在挖坑给她跳，待会又不知道要给她安个什么罪名，无缘无故地扣去几十分。
见过混蛋，也没见过这么难搞的混蛋，真是欺人太甚。
——
学校阅卷效率神乎其神，次日清晨所有数据全部出来。
第一堂课是班会课。
陈尔亦拿着一张成绩表，眼镜一正，犀利的眼神环视一周。
“本次考试，难度有点大，我们班发挥得不好也不坏，竟然能包揽两名第一。第一名是风言同学，总分６９５分；倒数第一名是许蔚然同学，总分-４０分。对此情况，我竟无言以对。都是一样的老师在教，考得都是同一张试卷，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我实在是想不通。”
许蔚然悠闲地抛着橡皮，无奈地摇了摇头：“陈老师，你不用多想，我这都是体育老师教的。他教不好，我也没办法。”
周帅在一旁真是疑惑不已，再怎么说，他师父不会考这么差啊？他打心底里早就觉得师父是个学神。
“唉，师父，你上次跟许欣柔干仗的时候不是都懂法吗？你是不是考试全程都盯着九爷的脸犯花痴，忘了写试卷了啊？我都劝过你了，早恋不好，尤其是女孩子。”
“周帅！你给我闭嘴！”许蔚然朝周帅的桌子踹了一脚。
都怪江湛轩仗着体育老师的职位，在学校里不遗余力地黑她，她简直要对江湛轩恨之入骨了。
陈尔亦扶了一把眼镜，目光锁定在许蔚然身上：“许蔚然，你也静一静。本次考试，据各科任老师反应，看起来最轻松的试卷是你的。你这种尽一切可能降低老师工作量，提升老师血压值的做法，使你成功晋级为众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你该有的‘福利’将会在高三每节课堂延迟发放。”
什么叫高三课堂延迟发放？
全班同学一脸懵逼。
陈尔亦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风言在本次考试中夺魁，获得一万元现金奖励；而许蔚然同学完全凭实力稳拿倒数第一，打破了帝都实验中学有史以来最低记录，回家反省一个月后，返校参加期末考试。”
回家反省？
哈哈，不用来上学了！
许蔚然简直乐翻天了，这啥叫惩罚啊！
她原先都计划好了七七四十九钟逃课计划，这下倒好，一个也用不着了。
她就等着回家过神仙日子吧。
全班同学对许蔚然简直羡慕死了，这种惩罚，给他们来１００个！
他们也想天天回家反省！
早知道有这等好事，他们就考个－７５０分来。
这样就可以天天放假天天爽！
只要想想……
熬最深的夜！
唱最嗨的歌！
打最响的呼噜！
鞋子随便放！
袜子到处飞！
在床上蹦迪都没人管！
这种放飞自我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爽！
“那陈老师，我现在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吗？”
“快走！快走！”陈尔亦连忙摆了摆手，省得在这里惹人生气，白白浪费了他精心准备的数学题目。
许蔚然一路上哼着轻快的曲儿，蹦蹦跳跳着，好不快活。
要不是她是许家丢失多年的女儿，她才不会这么循规蹈矩地按套路生活呢！
反正她现在该有的都有了，只要没有人跟她对着干，她就只要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工作工作，想干啥干啥，没人管得了她，这美滋滋的日子，也真是惬意。
正唱着，跳着，江湛轩走了过来：“领完了惩罚？”
“你管得着吗？离我远点，我才不想被人误会是喜欢你。”
江湛轩叹了口气：“我这是为你清除障碍，你看你少了多少追求者。”
“切，谢谢您的好嘞！我还巴不得他们追求我，谈一个甩一个，当个渣女。”
江湛轩剑眉一挑：“你说什么？”
“我说……”许蔚然在江湛轩耳边低声一语，两脚一蹬，赶紧跑了。
江湛轩直接将她一手拎起，简单粗暴地塞进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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