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容神情怔然。
落寻的话就像根根冰针刺在她的骨肉里。
数千年前，他是真的打算借用她的身份攻上神界。
且不说过去，只看现在……谢挽容承认对神界并没有多在意，如果祁景焕当真带领魔界终将攻上神界，谢挽容的选择，她唇角微张。
恢复了往日的神识，她对神界，有责任，她看向落寻：“他不会，我会拦着他。”
落寻定神望向谢挽容：“你承认了，如果你不曾恢复神识，你会和他一起攻上神界！”
谢挽容转过身子，“如果不恢复神识，我是妖族人，我会攻上神界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是吗？”
“我为什么会有妖族血脉，这个才是天意！”
落寻面色僵硬，金色瞳孔骤然收紧。
不觉想起，数千年前，谢挽容陨落之时，所曾说过的话，她说要抛弃神界的身份，哪怕是下三界的妖族，也在所不惜。
她如愿了，天意使然。
如果她不曾有妖族这层身份，不曾经历过妖族这些事情，应该会很欢喜的接受神族的身份。
落寻面色恢复一片清冷：“你如今已恢复神识，我不会让你留在魔界。”
“师傅，别让我恨你。”谢挽容嗓音平静，璀璨的金色双瞳微微闪着流光。
这一声师傅，落寻清冷的面色再也绷不住，他下届这数十载，也沾染了世人的七情六欲。
“你日后会明白。”落寻低声道：“魔始终是魔！即使我允你留在下界，神界的尊者的也不允。魔界更是妄想！”
落寻扫过谢挽容，又道：“你如今恢复了神识，神位归时，就是你重返神界之日。”
话音逐渐悠远缥缈。
谢挽容抬眸，大厅内空无一人，只余下她一个人，她微闭双眸，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一片墨黑。
她将门打开，神色冷凝的回了沁雪院。
就连谢挽容都有些意外，落寻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要抓她回神界，而是在通知她。
谢挽容揉着眉心，可悲可笑的扯了扯嘴角，她是自私的。
回沁雪院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谢挽凝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的视线。
“谢挽凝，今日我没功夫陪你做戏，滚吧。”谢挽容不留余地的冷声呵斥，只拿眼风扫了谢挽凝一眼。
谢挽凝容处不惊，并没有过耳，好奇的转了转眼珠子：“大姐，从药王谷来的贵客离开了？”
廖氏告诉她，只要能拉拢药王谷的那位小毒王，那在金麟国地位会瞬间提高，就连圣上也会高看几分。
那位小毒王又年轻俊朗，更让廖氏有想要将谢挽凝许给那药王谷弟子的打算。
谢挽容鼻哼“恩。”应了一声。
谢挽凝看谢挽容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贼兮兮的转了转眼间，刚上前几步，想要离谢挽容近些，一个青瓷茶盏就不偏不倚的摔在她的脚下。
茶水渍了她整个裙摆，她惊呼连连后退。
谢挽容抬眸：“就站在这里说。”
言下之意就是不让谢挽凝靠近。
谢挽凝攥着衣袖，她身子又没有异味，谢挽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怕她有瘟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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