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区销售，北区销售，东南区全部都一窝蜂挤过来了！浩浩荡荡一大群队伍！几乎整个酒楼的人都黑压压拥在他面前。个个高举酒杯，热情到咧开嘴，就差来一句“我一口闷了，看你的。”
马小林捂住胆汁都吐出来的肚子，眼前一黑，两眼一翻，生生吓晕过去。
“萧凉！”马小林昏厥后，又被地动山摇的脚步声惊醒，吓得魂飞魄散，“这怎么搞？你说说，这怎么搞？”
萧凉悠悠道，“你不是说我混日子么，你说做副总很简单，你自己要体验替代我一晚上。”
马小林咬牙切齿，怒道，“你别装逼！不就是我运气不好赶上这次庆功宴了么。要是你，你不和我一样？除了喝，还能咋办？你个做领导的看那么多人给你敬酒，你还能不喝？”
萧凉道，“一句话，你认不认怂吧。”
“不！”马小林理直气壮，“我办不到，不代表你能办到。要是你能不吐度过今天晚上，我就服了你，我就认输！”
他原本想说“你不进ICU就算行”但他为了给萧凉增加难度，说了“不吐”。
萧凉大笑，“行。”
马小林看萧凉答应那么爽快，忍不住嗤笑一声，鄙夷道，“还在装逼，就嘴皮子利索。你行就上啊，别和我哔哔。”
就在马小林嘲讽萧凉时，萧凉上前了几步。
黑压压的人群同对待他一般，热情洋溢地和萧凉敬酒。那些让人无法推脱的话，同样落到萧凉身上。
马小林洋洋得意地坐下看戏，还翘着二郎腿嗑起瓜子。
“什么人啊，看你怎么倒霉！一会急救车得来。这些人有多少，至少得有几百人！就算你吃了解酒药能喝得过来？打死我都不信。”
然而，下一秒，他眼睛倏地瞪圆，难以置信到张大嘴。
眼前的场景，让他直呼妖孽！
黑压压的人群将萧凉围了个水泄不通。然而萧凉闲庭信步般游走在敬酒的人群中，和这人推拉两句，又和那个人激将两句。随后两个销售分区的人居然互相敬酒起来。
而萧凉，气定神闲地继续游走在第三片区的销售队伍间，举着酒杯疯狂耍嘴皮子。
马小林使劲揉了揉眼睛，他努力盯着萧凉玻璃杯里的酒看。
虽然萧凉偶尔推脱不过时会举起酒杯喝两口，但酒杯里的酒液几乎没怎么动过。
任凭别人怎么劝酒，怎么敬酒，萧凉总有话术圆过去，把敬酒的仇恨值拉向别处。
很快，三波人敬酒的气氛达到巅峰。整个酒楼喜气洋洋，热火朝天。所有人喝了个面红耳赤，大舌头到说不清楚话。但萧凉依旧举着怎么都喝不完的酒杯，东扯扯，西拉拉，谈笑风生。
马小林震惊到炸裂。
别人来敬酒，萧凉还能这么玩？
他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把敬酒人互相拉到斗酒喝，但他就是全身而退？
马小林围观到全过程，但就是听不清萧凉是怎么动嘴皮子的。就好像他看到一个方程式的正确答案，却怎么都看不到计算解法。
气不气？
好奇不好奇？
他好奇到快要炸开！
等萧凉从容地举着半杯酒回座位后，马小林瘪了瘪嘴，拘谨又尴尬地轻咳一声。
“萧凉。”马小林总觉得这样求人浑身不得劲，“那个，那个……你刚才怎么和他们说来着。”
马小林脸色涨得通红。他发誓他决计没有向萧凉请教的意思，他只是解决一下好奇心。
萧凉笑道，“想知道？得拜师。”
“我呸！”马小林拒绝地当机立断，“想得美你萧凉！我是谁，我还向你拜师？你哪来那么大的脸！”
他可是华夏三马之一马小腾的独子。他怎么会向一个普通打工白领拜师？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
又是好几拨人来。
萧凉同样游走在人群中，在谈笑风生间把酒三两拨千斤地怂恿几波人互相敬酒。他甩甩袖子走出来的时候，依旧气定神闲，别说醉意，连一杯都没喝完。
马小林抓心挠肺般牙痒痒，悲愤地大吼一声。
“师父！！！！！”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震得整个酒楼颤抖，余音环绕。
马小林把节操全部丢尽，大喊，“师父！你赶紧告诉我吧，别说师父了，你让我喊你爷都行。”他快哭了，他要被好奇心折磨到疯掉。
萧凉大笑，这才把几个基本的话术教给他。
“这样拉酒，能热络气氛，还能把自己摘出来。当然你得仇恨拉得好。这就得看你对这些人的了解。谁和谁有过节，谁和谁工作上有协作，你都得耍嘴皮子拉出来。”
洋洋洒洒一大堆讲解完，马小林听得入迷。
他惊讶地发现，开个庆功会喝个酒还能喝出这么多花样来。
“真的行？”他狐疑地抬起眼。
萧凉指了指人群。
马小林立马膨胀开，气势汹汹地冲进人堆中。
几分钟后。
“哇啊啊啊啊啊——”
“呕——”
“噗呕呕呕呕呕——”
马小林趴在一大堆呕吐物里不省人事。
“骗子！”马小林悲愤的大骂。
萧凉将他拖起来，摇头道，“你又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和经历，你这不叫扯酒，叫自找罪受！”
马小林又喷出一口呕吐物，艰难道，“我不信！那么多人，你每个人底细都能知道？谁和谁工作上有往来你也知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中情局啊？”
萧凉随口念，“马林，伯克利硕士毕业，本科是华夏帝都三流野鸡大学，还是个教育部查不到的私立学校。你实习去的是香江证券交易所做了两个月就被赶出来，又去了八六基金实习交易员，又被赶出来。最后你靠母亲的关系去她同学公司实力，才拿到实习证明……”
萧凉连珠炮般的快速吐字说了整整有五分钟。
马小林越听眼睛瞪得越圆，越来越震惊。
刚开始他以为萧凉只是简单的调查他，发现了他的身份。但往后他发现，萧凉只是在背诵他提交给人事部的系统档案而已。每一个项目他都说的丝毫不差，就连公司联系人是谁他都能说的一清二楚。
这等记忆力和谨慎度让马小林瞠目结舌。
服了！
他彻底服了！
“师父！”这回马小林喊得心服口服。
他望着萧凉酒杯里的酒笑嘻嘻道，“那你给我背背林总的履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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