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人类难以发出的一串惨叫声，彪哥瞬移了五米：“会会会会会长！！！”
西门语气平静：“我在。”
“这这这这里是23楼吧！！！”
西门点点头：“是。”
彪哥指着窗户外面的两个人，手指都在颤抖：“他他他他他们为什么要从窗户进来！！！”
西门叹气：“可能这样比较有惊悚的感觉吧。”
王胜利将臃肿的身体从窗户塞进来，站稳后推了推眼镜：“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吧？”
西门一脸冷漠：“不好奇。”
王胜利自动忽略了不按套路的出牌：“那就让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我的手机里肯定有跟踪器，我还特意没有关机以免你收不到信号。”西门撑着地面，稍微坐直了一些，“刚好，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王胜利挑眉：“可以。”
还在窗外吊着的无人觉得不妥：“校长还是小心为上，别中了他的招。”
王胜利瞥了眼西门鲜血淋漓的双腿，无所谓的说：“无妨，轻敌也要看敌人有没有反杀的能力——你带着李陵彪先去楼下。”
无人从窗户进来，拉住李陵彪从楼梯往下走。
抱着反正死不了的心态，李陵彪认命的跟着他下楼了。但是他内心是万分拒绝的——这可是23楼啊，为什么不坐电梯？
王胜利将目光转向靠墙瘫坐的人：“好了，你可以交代一下你的遗言了。”
西门用很诚恳的目光与他对视：“我想问问，我有投靠的机会吗？”
王胜利着实意外，片刻之后目光似笑非笑：“你打算拿什么来换这个机会？”
“用零三的命。她作为结束时空凝固的关键人物，对你们很重要吧？”西门偏头看向夏侯中学的方向，“若无意外，她现在已经在叶言和黄晓烟面前了。”
“投诚投诚，总要拿出什么东西来表示一下吧？”
不同于黄晓烟的意外，叶言对这件事显得很有兴致，眼中全是戏谑——这个眼神，像极了将老鼠视为玩物的猫。
零三摊摊手，认命的说：“等到静止的时间恢复正常，我会死、彪哥会死，其他人也会死。但是守墓人不会死。他活着就会搅乱时空，甚至回到回去将所见的一切告诉从前的主角团——如此，我们一切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黄晓烟喃喃念了一遍：“我们⋯⋯”
零三上前一步，在叶言警告的目光中顿住脚步，但是神情无比恳切：“妈，我觉得你可能误会我了。之前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我不及细思，甚至觉得我成为了彻头彻底的工具。那时我很难过，我能做的就是了解自己的性命。”
她咬住嘴唇，神情难过，眼中的泪水马上就要落下：“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有一丝丝的念头，想要伤害你啊！”
这一点，黄晓烟无法否认。
多少个人造人在无数次的穿越中疯癫，又有多少人造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歇斯底里——包括之前一次又一次因为时空错乱而被她亲手杀死的零三。每一个人眼中流露的错愕与绝望，都那般真切。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零三，动过伤她的念头。
只是眼前的这一个，有机会将这样卑微又绝望的话说出来而已。
黄晓烟动容了，可理智让她仍旧保持着冷静：“你来找我，也无法改变你的结局。只有你的死亡，才能解开时间的静止。”
“我知道，我知道⋯⋯”零三抬手，用袖子把眼泪擦掉，但是声音中带上了哭腔，“即使是这样，我也希望我能帮到晓烟妈你。我只是怕，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我连一点点忙都帮不上⋯⋯即使是这样，也让我的死，是为你而死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我不想被当做没用的垃圾一样被杀死啊！”
“黄晓烟。”叶言看到黄晓烟站起身向她走过去，提醒了一声。
黄晓烟向他摇摇头，走过去将零三抱在了怀中：“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只是经历了太多次，只能用冷酷的手段去麻痹我的不忍心。我很抱歉，用那样的方式对待你。”
零三连连摇头，眼泪完全决堤：“我真的没关系的，只要能为你做些什么，我真的没关系的⋯⋯求求你，让我最后的时间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黄晓烟叹口气，点点头：“嗯，你安心住下吧，我会晚一些再离开。”
叶言提醒她：“喂！”
黄晓烟将零三抱得更紧些，轻声 ：“放心，有我在。”
晓烟妈的温度、晓烟妈的温柔安慰⋯⋯零三轻嗅着熟悉而安心的味道，痛苦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这样的温柔，她一秒都不想浪费：“谢谢你，妈。”
她的生命、她的信仰、她的一切。
“我和西门官仁，共享了位置信息。你们，去杀了他吧。”
“我和零三共享了位置信息，你可以拿着我的手机去找她。”
西门手里捧着屏幕碎裂的手机，动作小心翼翼：“校长不介意的话，来拿一下可以吗？我这个腿⋯⋯”他爱莫能助的耸耸肩。
本来就因为没有得到有效治疗而扭曲狰狞的双腿，在李陵彪之前踢了一脚之后再次血流如注。王胜利了解他的体质，也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所以他不介意过去接一下手机。
“在你拿走之前，我能问一个问题吗？”西门在他手指将要碰到手机的时候，忽然躲了一下。
王胜利笑了笑：“可以。”
西门一直看入他眼中，同时也将自己的情绪完完全全的放在他面前让他看得清楚：“如果是为你着想，我是不是一定要死？”
王胜利否认：“我从来都不想杀你，只是你太执着于安逸与和平。是你执意与我为敌，不是我要杀你。”
“可这一次，我愿意追随，你却不由分说的杀我。”
西门叹息，将手机交至他手中：“我如今已与废人无异，是杀是留，全由您处置吧。希望我所做的一切，能让你留下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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