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是什么意思？”慕容凛不解。
“就是……独属于少年时期，不成熟不稳重，自我为中心的幻想。觉得自己超级厉害，像无所不能的大英雄。”
慕容凛哼了一声，捏住玉千澄的鼻子，问：“难道我不是真正的大英雄？而是幻想出来的？”
玉千澄推掉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是啦，是真的英雄！”
慕容凛忍不住亲了她一下，道：“我现在只想做你的英雄，你知道吗，当我坠崖的那一刻，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我不能死，我还要回到你身边去！”
“那时候没有任何雄心壮志，也不再想着天下大事，只是想到你等不到我回去，便觉得无论如何也不可以死！”
“从前指引我的是吞噬天下的野心，而现在……却是你。”
“难怪古人说，温柔相就是英雄冢，你说……我是不是再也做不成英雄了呢？”
玉千澄听着，鼻头就酸溜溜的，眼泪也跟着吧嗒吧嗒掉下来。
慕容凛用指腹替她抹去眼泪。
“不要哭啊。”
“还不是你引我哭的，我又不是爱掉眼泪的女人，可是你说这话，听着就好想哭。”玉千澄害羞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凛，我不想你做英雄了，做英雄要流血要牺牲，可我舍不得你流血受伤，舍不得你牺牲。”
玉千澄难过地道。
“傻瓜……”慕容凛揉揉她的脑袋，“放心吧，我会留着这条命，陪你白头到老的！”
玉千澄又抬起头，满脸眼泪，道：“你说的，不可以反悔！”
“怎么会反悔呢？这次死里逃生，让我再一次确定，英雄最好的归宿，就是陪着他心爱的女人，一起终老！”
玉千澄又是哭又是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精分。
可是听了他的话，还是感动得不行。
回到黑曜城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了，慕容凛的伤也好转了，但腿始终还是不能行走，应该是毒蛇的毒性破坏了腿部神经。
玉千澄不得不每天花大量的时间替他拔毒。
“要是早点清除余毒的话，就不会影响走路了。”玉千澄道，“可惜当时没有大夫在身边。”
这话她都不敢对慕容凛说，担心他会受不了。
只能跟星云和茗阳讲。
星云也是愁眉苦脸，道：“都怪我，当时应该直接跟着王爷跳下去的！”
“你傻啊，王爷轻功盖世才能勉强保住一条命，你跳下去直接就死了！”茗阳无奈道，“这事儿我看还是怪萧景逸那个混蛋，迟早我抓到他，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了！”
玉千澄一直避免提起这件事，她还是无法接受萧景逸的背叛。
“现在只能慢慢拔除余毒，我已经给蛊王写了信，派人送去南诏了，看看他那里有没有好办法。”玉千澄也希望能够早日治好慕容凛的腿。
要是不能走了的话，对他来说，一定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星云道：“我看这事儿还是应该要瞒着王爷，不能让他知道，王爷最要强了。”
“嗯，我也觉得不能说。”茗阳非常赞同。
“但是等腿伤完全复原了，他肯定也还是能够发现的。”玉千澄叹了一口气，“迟早瞒不住，不过我相信，他不管经历什么，都能够挺过来，他没你们想的那么软弱。”
“王爷当然不软弱了，可是……”星云一想到慕容凛可能站不起来，也难以承受。
玉千澄明白他的意思，道：“放心，也不是没有希望，只是后续治疗可能会很辛苦罢了，有什么关系呢，就当让他休息一阵儿吧，他这些年一直忙忙碌碌，太辛苦了，该休息休息了！”
星云和茗阳都点点头，不做声了。
对北秦的战事也很快结束了，北秦被迫撤军。
陆昭然得知慕容凛已经平安归来之后，也连夜赶了回来。
这会儿慕容凛正在书房和陆昭然商议对北秦的制裁。
这场仗作为盟友，北秦人着实不、厚道，趁火打劫，非常可耻，必然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两人一上午都关在书房里，没有出来过。
玉千澄只好让人将饭菜送进去。
慕容凛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昭然，你也不要走了，就留下来用饭吧！”慕容凛道。
陆昭然道：“还是不了，我还得赶紧回去，和谈的事儿就交给我了，王爷您安心养伤。”
“好吧，那你去吧。”慕容凛也没有勉强他。
陆昭然出去的时候，恰好遇到玉千澄来找慕容凛。
他犹豫了一下， 才上前打招呼：“王妃！”
“陆军师要走吗？不留下来吃饭么？”玉千澄客气地问。
“不了，刚刚和王爷把事情商议好，我还得赶去云城。”陆昭然道。
玉千澄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问：“军师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陆昭然这才鼓起勇气道：“王爷和王妃马上就要回京了吧？”
“是啊，这两天就准备出发，王爷说这边的事情有军师在，他很放心。”玉千澄道。
陆昭然表情略显尴尬，最终还是道：“关于我母亲和我妹妹……我实在没脸再求王爷宽恕了，我知道王爷对我们陆家已经仁至义尽，我也没想到妹妹和母亲那么糊涂，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来。”
“但……还请王妃能够替她们求求情，让王爷手下留情，我不敢奢求王爷能不追究，能留她们的性命，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陆昭然说着，就撩开衣摆，跪下来。
玉千澄被他这么郑重的大礼给吓到了，忙道：“军师，你这是做什么，你见了王爷都不跪的，怎么好跪我呢？”
“我与王爷情分不同，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没脸去求王爷。但我知道，王妃的话，王爷还是肯听的，这次菲菲和母亲做的太过分了，险些害了王妃，实在罪无可赦……我本也不想替她们求情，让她们自生自灭得了，可是……”
陆昭然面红耳赤，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也很羞愧。
玉千澄没等他说下去，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军师这些年为王爷鞍前马后，立下了不少功劳，这一次王爷失踪，是陆军师顶住了压力，才力挽狂澜，没让北秦和突厥奸计得逞。就凭着这份功绩，我和王爷也没有办法拒绝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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