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本王是为了保住你的命！”慕容凛四下看看，发现没有人才说了这么一句。
“保我的命？这话怎么说？”
玉千澄是完全没听懂。
慕容凛问：“你是不是想拿出休书让太后看？”
“是又怎样？我昨晚不就告诉你了么？”玉千澄理直气壮地问，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难道太后看了休书，还会杀了我不成？”
“你以为不会？一旦她发现本王已经给了你休书了，太后和太妃还会护着你么？”慕容凛问。
“不护着我也没必要杀我吧？”玉千澄问。
“你可知道，从前我府上那些个王妃，是怎么没的？”慕容凛又问。
玉千澄皱眉，问：“难道不是被你……”
玉千澄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一直以为是慕容凛自己把那些别有居心的女人弄死的。
“本王虽然不喜欢那些被人送来的耳目，但也没必要赶尽杀绝，说到底都是些女子，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本王做的不过就是冷落漠视她们罢了。”
慕容凛从来不屑于解释这些事儿，但是对玉千澄，他还是决定说出来。
不然这个女人永远都想不明白。
玉千澄更加糊涂了，问：“你漠视她们，她们就去死了？还是说，因为你漠视她们，就有人要对她们痛下杀手？”
“第一任徐氏死的时候，本王没有在意，第二人言氏也在入扶不到半年就莫名其妙死了，本王起初还怀疑是陆菲菲所为。”
“后来第三任齐氏也死了，那时候陆菲菲并不在燕王府，本王才知道，这些女人的死很蹊跷。”
“那您怀疑是谁？”玉千澄问，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是不敢说。
“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还想不明白？”
慕容凛忍不住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理由啊！”
“那些女人，本王碰也不曾碰过。”慕容凛又说了一句。
玉千澄还是不明白，问：“你倒是说清楚啊，太后有什么理由要杀死你不肯宠幸的女人？”
慕容凛问：“你听说过一种叫温柔乡的毒吗？”
“温柔乡？”玉千澄皱眉，“这好像是失传了很多年的一种奇毒吧？我也不曾见过。”
“这种毒如果下在女子身上，并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如果这名女子和男子行周公之礼，温柔乡的毒性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转移到男人身上。”
“所谓温柔乡就是英雄冢，这句话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慕容凛目光微寒。
玉千澄心惊肉跳。
她听说过这种毒。
“你是说，那些女人，包括我都携带了这种毒？”玉千澄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这种猜测。
“温柔乡这种毒，几乎绝迹了。所以太后那里也并不多，可是为什么一次次重复使用了？”慕容凛问。
“杀死宿主，取出毒种，这和我们炼制的寄生蛊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玉千澄精通蛊术，怎么会猜不到原因呢。
看来温柔乡，也是一种蛊毒。
只是因为失传太久了，书上的记载也只是寥寥数语，她了解的也不多。
慕容凛点头，道：“看来你并不算太笨。所以一旦你要跟本王和离，她势必要取出你身上的毒种，继续留个下一个燕王妃用。”
慕容凛是真的来救她的。
“你如何知道我身上有这种毒的？”玉千澄问。
慕容凛拍了一下她的背，问：“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后背？”
“嗯？”玉千澄疑惑地看着他，“我怎么看到我的后背？”
她又没有对镜自照的奇葩爱好。
慕容凛指着她后背肩胛骨的位置，道：“这里有一处类似蝴蝶的红印，就算你看了也恐怕以为是胎记之类的，一般很难被注意到，本王也是后来让人查过第三、第四任王妃的尸体才发现的共同特征！”
“而你身上，正好也有。”慕容凛道。
玉千澄皱眉，问：“你什么时候看过我的背？”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啊？
明明上次在山洞里，他也只是看到了前面吧？后面咋看见的？
这厮是不是偷看过自己洗澡啊？
慕容凛干咳了几声，道：“本王也是无意中看见的。”
“你撒谎！”玉千澄气得捶了他一下，“堂堂燕王，竟然如此……”
“你上次生病淋雨，不是本王替你换的衣裳嘛！”
慕容凛只好解释，其实更早之前，他就已经发现了那块印记。
只是他当时觉得没必要提醒她罢了。
只要自己不碰她，也就不会受影响，至于玉千澄的死活，当时他是不在意的。
玉千澄哼了一声，但想到现在不是为这个吵架的时候。
“那太后……她为什么要害你？我看她和惠太妃感情甚笃，而且她们刚刚还提起过你的母妃，似乎她们三人的感情都很好。”
太后之前还庇护过慕容凛，又为什么要害他呢？
“因为她希望本王永远做她听话的狗。”慕容凛冷笑，“她也害怕本王有一天不受控制。本王和慕容泽不同，慕容泽手里没有兵权，太后还能和他分庭抗礼，可若是本王推翻了慕容泽，她这个太后，就只能当个富贵闲人了。”
“人对权势的贪恋，是不分男女的。”
“可她毕竟是女子，就算一时把住了权柄又怎样呢？慕容泽也容不下她，她迟早会老去，会无法控制住手里的权力。”
人的衰老，是无法控制的。
一旦老了，就算从前手里有多大的权力，有多少忠心耿耿的手下，也都无济于事了。
更何况，还有死亡，死亡会夺走一切。
“因为你不是她，你也没有站在她的位置上过，人一旦尝过权力的滋味儿之后，就会上瘾，会发狂，会为了夺取更多的权力，不择手段！”
慕容凛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玉千澄的确没有尝过权力的滋味儿，她也不敢保证，如果自己尝试过了，是否还能保持平常心。
她想起自己那个世界里，历史上的武皇。
她也是做了皇后想坐做太后，做了太后，又想当皇帝。
最后废黜三个儿子的皇位，六十多岁的高龄登基为帝，成就一代传奇。
难道太后也想走这样的路吗？
太后今年似乎也才四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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