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严书道：“自然是因为这个案子其实并不复杂，杀鸡焉用牛刀？”
赫亲王被噎了一下。
“这么说，杨大人对查明此案，非常有信心？”赫亲王问。
杨严书笑道：“若是没有信心，也不敢接下如此重任了，毕竟灵犀公主乃是北秦公主，身份尊贵，又事关北秦和南月两国的长久和平，在下也不敢轻率。”
“那杨大人是否有怀疑对象？”赫亲王又问。
“这个嘛……在证据确凿之前，恕我不能轻下论断。”杨严书回答的滴水不漏。
赫亲王略尴尬地笑了一下。
“哎……玲珑也不知道能不能讨回圣旨来。”
赫亲王主动转移了话题。
但也没人附和他。
时间一点点过去，玲珑公主也没有消息。
老韩问：“杨大人，是否要动手了？这尸体摆在那儿，时间一长可是不好了。”
“嗯，差不多就动手吧。”杨严书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不愿再等。
其实玉千澄早就料到玲珑公主讨不回这个圣旨来的。
慕容泽不会同意，就算慕容泽同意，太后也不能答应。
可没想到，慕容泽竟然带着玲珑一起来了。
玉千澄看着这俩人腻腻歪歪的样子，倒是有些好奇，玲珑用什么理由说服慕容泽陪她过来。
慕容泽看到玉千澄也在这里，不由自主地将玲珑的手牵得更紧了。
“燕王妃也在？”
“陛下！”
众人给慕容泽行礼。
“朕就是来看看，你们继续吧，刚刚丽妃跟朕说，希望你们对灵犀的遗体要敬重一些，不要有所损伤才好啊。”
慕容泽道。
“陛下，验尸是要剖腹的，不可能不损伤。”杨严书直接道，“但是放心，验尸完毕之后，会缝合好，保证尸体的完整。”
玲珑公主委屈地看着慕容泽，道：“陛下，这也太过分了，灵犀是臣妾的妹妹，又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家……”
慕容泽问：“没有不需要损伤遗体的方法吗？她不就是中了毒么，只要查一查是什么毒就是了。”
“陛下，您懂验尸的事儿吗？”玉千澄不客气地问。
慕容泽不高兴地瞥了她一眼：“难道你懂？”
“我有幸参与过一些案子，自然也知道验尸的事儿，要想查清楚一个人的死因，验尸就必须要彻底精准，不能有任何差池错漏。”
“也许表面看来灵犀公主是中毒而亡，也有可能是她本身有什么隐疾，也有可能中毒的时间并非是在比试的时候，如果只是流于表面的验尸，恐怕得出的结论不能作准，陛下难道不希望查明真相吗？”
玉千澄讥诮地看你了一眼慕容泽。
“陛下……你答应过臣妾的……”玲珑公主开始撒娇。
慕容泽略显尴尬。
“陛下，您可别忘了，这灵犀公主的死事关重大，可不能因为丽妃娘娘几句话，您就干扰办案。”玉千澄出言提醒。
慕容泽显得有些为难。
“爱妃，咱们还是先回宫吧，这件事就交给杨大人办。”
“陛下……灵犀她……”
“丽妃娘娘，您要是真不想让人动灵犀公主的遗体，不如说服赫亲王和北秦后，声明不再追究灵犀公主的死因，并且承认这一局算我赢，那我们也懒得多事了。”
玉千澄又提了这一茬。
慕容泽倒是眼睛一亮，看了一眼赫亲王，问：“赫亲王，您的意思呢？这案子还有必要继续查下去吗？”
“自然是要查的，灵犀公主是我皇陛下最心爱的妹妹，若是不查明死因和凶手，我也无法回去跟我皇陛下交代！”
赫亲王才不会因为玲珑一个人而放弃北秦的利益。
慕容泽也只好叹了一口气，对玲珑道：“爱妃，咱们还是回宫吧，最重要的还是要查出真凶啊，要不灵犀公主岂不是白白丧命？”
“可是……”玲珑十分不忍。
“听话。”慕容泽的眼神稍微严肃了几分，这是在警告玲珑不能继续多说了。
玲珑看了一眼赫亲王。
赫亲王微微闭上眼睛，轻轻点头。
玲珑只好道：“是，陛下。”
慕容泽又嘱咐了杨严书几句，无非是要他赶紧查明真相，还灵犀公主一个公道。
然后才拉着玲珑走了。
等人一走，杨严书和老韩立刻进去验尸。
赫亲王也只能跟进去，但只看了一眼，又被恶心得走出来。
“赫亲王不看着了？”玉千澄忍住笑。
“不了，相信杨大人会秉公办理。”
赫亲王惨白着脸色道，他虽然怕南月做手脚，可也真的没有勇气面对验尸的过程。
那场面过分刺激，他怕自己后半辈子都要做噩梦。
玉千澄差点儿笑出声来。
杨严书和老韩却是一脸严肃，继续他们的工作。
老韩是个经验丰富而且能力极强的仵作，就算是解剖尸体这样的工作，他也做的非常仔细和精准，完全不被尸体散发的臭味所干扰。
玉千澄还拿了自制的口罩，也给了杨严书一个。
“这个倒是不错。”杨严书把自己的口罩给了老韩。
玉千澄一想，又把自己的给了杨严书。
“你们离得近，你们用吧。”
杨严书倒也没有拒绝。
老韩一边解剖一边说出自己的判断，杨严书让人做记录，自己也认真观察尸体的情况。
直到杨严书在灵犀公主的胃里发现了一些可疑的残留物。
“这是什么？”杨严书疑惑地问。
老韩道：“好像是蜡，没完全被胃液腐蚀的残留物。”
老韩到底是经验老道。
杨严书将东西放进托盘里。
老韩继续解剖，取出了一些身体组织和血液，以做下一步检验。
玉千澄看着那蜡，陷入了思考。
她倒是听说有些人会用蜡丸包裹毒药，这样就算中了剧毒，也不会立刻毒发。
随着蜡丸被腐蚀，人会立即中毒身亡。
可是她想不通，灵犀会甘心吞下这种毒药吗？
如果她不是自愿吞服，谁又能逼迫她呢？
老韩做完了收尾工作，开始缝合尸体。
杨严书对玉千澄道：“初步判断，灵犀公主的确是中了剧毒而死，这种毒还是非常常见的孔雀胆。”
“孔雀胆？”玉千澄挑眉，“这好像是宫廷常用的毒，民间倒是比较难见，毕竟孔雀胆非常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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