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娶了她，她们难道就不记你的仇了？慕容文晴与你有深仇大恨，那灵犀公主又怎会愿意屈居你之下，当个小侧妃？”
慕容凛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玉千澄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没声了。
他说的也有道理。
不管怎样，她都是北秦人的眼中钉。
“但你也不应该那样，大庭广众之下的，你这么闹，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玉千澄道。
“你名声本来很好？”慕容了问。
玉千澄尴尬了，仔细一想，她哪儿来的名声？
从前慕容泽就说她是毒妇。
所有人也以为她是毒妇。
现在她不过又增添了一个“妒妇”的名声，也没差了。
“总之……总之……”玉千澄想要说点儿什么，来反驳慕容凛，总不能白白背锅吧？
慕容凛眼里闪过戏谑之意，嘴角的笑容都快掩饰不住了。
他当然是故意。
不然这女人还想置身事外看他的好戏。
那他索性把她也拉上台，大家一起演戏给好事者看咯！
“本王也是一时情急，才不得已的，要不那北秦公主怕是要继续纠缠下去。”慕容凛表示，自己也是没办法。
“那你也不能利用我。”玉千澄不满地道。
“那已经利用了，怎么办？”慕容凛问。
玉千澄想了想，道：“那你得补偿我。”
“要什么补偿？”慕容凛又问。
玉千澄道：“我想去见一见杨严书，这点儿忙，王爷应该能办到吧？”
她既然是为了救杨严书才进宫的。
那自然要先确定一下杨严书现在的情况。
而且，她也是真的想见一见杨严书，确定他尚安好。
慕容凛一听，立刻板起脸，道：“你还真是关心杨严书啊……”
“他是我的义兄，又为我连累，才落了这样的下场，我难道不该关心他？”玉千澄反问，“我若不关心他的死活，也不会受你和太后摆布，跑来这里准备搏命了！”
玉千澄觉得慕容凛说的太没道理。
明明是他用杨严书来引她入局的。
慕容凛又想生气，又知道自己理亏，郁闷得很。
“见他可以，但是你别轻举妄动，天牢那种地方，连本王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也不敢带人越狱。”慕容凛提醒。
玉千澄道：“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的，我知道天牢是什么地方。”
她有蛊在手，虽然可以放手一搏，但她又不知道杨严书在哪儿，万一误伤了他，那真是后悔莫及了。
所以她得先确定杨严书的位置，再观察一下天牢的情况。
等确定了是否能靠着她自己的能力救出杨严书，她再行动不迟。
可恨就是自己现在手底下无人可用，不然她才不会愿意冒险进宫，跟北秦人比试呢。
慕容凛仿佛看出她的心思了，道：“杨严书的情况不算好，你就算冒险去营救，也未必有能力把他带出来，还是等比试过后，再正大光明地迎他出来吧。”
玉千澄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问：“他怎么样了？”
“他从前在大理寺办了那么多人，不管什么权贵的面子都不给，你觉得他倒台了之后，会是什么下场？即便慕容泽不动他，其他人能不落井下石么？”
慕容凛反问。
玉千澄咬着牙，道：“他那是一心为公，这些混账！”
“不过你放心，本王已经通过太后，让石大夫去看过他了。”慕容凛又补了一句，“性命无忧，不过……双腿已经站不起来了。”
“那些人废了他的腿？”玉千澄颤抖着问，“竟然废了他的 腿？”
“挨了不少打，腿受了很重的伤，却没有及时得到医治……”慕容凛看着玉千澄越来越愤怒的眼神，说话的声音都没底气了。
玉千澄气得都哭了。
“慕容凛，我能求你嘛，不管我能不能赢，你可不可以救他出来？”
玉千澄看着他。
还是第一次求他。
慕容凛看着眉头紧蹙。
“他真的是特别特别好的人，也是我打心底里佩服的人，我不想让他就这样死在天牢里，他就算是死，也该死的堂堂正正，死的轰轰烈烈。”
玉千澄难受极了。
一想到杨严书是被自己拖累的，就更加难受了。
“你求我？”慕容凛问。
第一次开口求他，竟然是为了别的男人？
慕容凛心有不满。
“是，我求你，我可以拿自己的命去赌，可是我不想赌上他的命。”玉千澄如实道。
慕容凛咬着牙问：“杨严书值得你搏命？”
“值得。”玉千澄毫不犹豫，“他不是亲人，却比亲人更亲。”
慕容凛微微闭上眼睛，道：“那你就尽全力赢，你赢了，他自然可以活下来。”
“如果我尽全力也赢不了呢？”玉千澄问，“我已经不是当初的玉千澄了。”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是不自信，而是这世上本就没有不败的神话。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永远都是赢家。
更何况，她这场比试，是给自己下毒，让对方解毒，对方能解成功，算赢，解不了毒，算输。
如果对方抱着要她死的目的，就不给她解毒，她就算赢了，也是要把命赔进去的。
这几乎就是慕容文晴杀她的阳谋了。
可是慕容凛不还是把她带来了。
连她都能看明白的事儿，他会看不清吗？
她如果死了，又怎么能保证杨严书可以安然无恙地出来，还能好好地活下去呢？
她就算没死，她输了，那杨严书又何其无辜？
慕容凛几乎没有看到过这样“弱势”的玉千澄。
她明明是那种自己不行也要强装出必胜气势的人。
“你怕输？”他问。
“我怕死。”她答。
慕容凛叹息一声，道：“本王不会让你死。”
玉千澄问：“我还能信你么？”
慕容凛说：“你只能信。”
“是啊，只能信你，否则是不是连一丝可能性都没有了？”玉千澄嗤笑两声，“我想知道，这场比试对你的意义是什么？”
“幽云七城，必须要归南月。”慕容凛目光复杂，“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你要那七座城？”玉千澄问，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了那七座城池，他就要赌上她的命吗？
但一想，她的命，哪有七座城珍贵？
“就算要了，也不会划归北境，慕容泽肯定会派其他人去镇守。”
玉千澄不知他为何要白费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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