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没心没肺的木头人，我也有感情，我也知道谁对我真心，谁对我假意。换做是你，你能放着对你有情有义的人不管吗？”
玉千澄觉得慕容凛就是故意的。
他先看着她要跑路，才透露杨严书的下落，就是要看她笑话。
可是她不在乎了，她现在就想知道杨严书到底好不好。
她要救杨严书出来。
“进宫，赢得比试，不惜一切代价的赢，杨严书便能出来。”慕容凛道，“本王可以跟你保证。”
“你保证？你能进天牢救人？”玉千澄问，“还是说，这又是你跟太后的交易，只是要拿杨严书作为人质，逼我去搏命？”
玉千澄看着慕容凛，眼睛红红的。
她心里实在太憋屈了。
“你可以逼我做所有我不想做的事儿，可你不要拿杨严书做文章，他是经世之才还心怀天下苍生的好官，如果你有野心要当皇帝，他必然也是你需要的能臣，你不要伤害他。”
玉千澄是第一次在慕容凛面前直言他的野心。
慕容凛脸色稍变，但没有否认。
他的确有这样的心，也没必要对玉千澄撒谎。
“有才的人天下何其多，少一个杨严书并不算什么损失。”慕容凛狠了狠心，说了违心之言。
玉千澄凄然一笑，道：“是啊，对你燕王殿下来说，一个杨严书算什么呢，我玉千澄又算什么呢，只有你想利用和不想利用的区别罢了。”
“行，我会去的，不就是搏命么，我这一生，一直都在搏命，大多数时候是为了不值得的人，至少这一次，是为了这世上最值得我豁出命去救的人。”
玉千澄说完，便跨出了门。
留给慕容凛一个决绝的背影。
慕容凛张了张嘴，伸出手，想要拉住写什么，却最终只是握成拳头，无力地放下了。
玉千澄特意打扮了一番，进宫赴宴。
慕容凛的马车就在门口等她。
她上了马车，却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看他一下。
对于慕容凛，她早就没有了任何期待，这次若她有幸活下来，希望能彻底和他断绝关系，再不相见。
慕容凛几次试图要说些什么，可面对玉千澄冷漠的背影，他知道再多的话都是多余的。
有些隔阂一旦形成，就似乎成了打不破的壁障。
北秦使团来访，也是文晴郡主回娘家，这接风宴自然要足够隆重。
据说要在裕和宫举宴三日，文武大臣，诰命夫人，都要进宫赴宴。
玉千澄走在慕容凛身后半步，两人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毕竟男的俊美无俦，女的姿容倾城。
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牢牢被他们吸引了目光。
盛装打扮的玉千澄，和平常虽然不至于说判若两人，也是差别很大了。
妆是她自己化的，古典妆容和现代手法相结合，将原本极致精美的五官勾勒的更加出挑，多了几分大气高贵，减少了凌厉逼人的锐气，明艳不可方物。
慕容凛也很快注意到了那些男人毫不掩饰的目光黏在玉千澄身上，顿时有些生气。
他眼神往全场一扫，凌厉如利刃，很快就逼退了那些过分赤果果的目光。
玉千澄反而浑然未觉，她的眼神已经和慕容文晴对上了。
除了慕容文晴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眸之外，她也注意不到别的。
就连慕容泽那短暂的失神和方闵柔充满嫉妒的神情，都被她错过了。
跟着慕容凛上前行了礼，就被太后笑着招手喊去。
“今儿阿澄真是光彩照人，哀家差点儿以为阿凛换了个媳妇儿呢！”太后非常热情，也表明了她对玉千澄的态度。
这话一出，方闵柔鼻子都要气歪了。
慕容文晴也露出一抹冷笑。
玉千澄倒是谦虚了一下：“太后谬赞了，王爷倒是想要换个王妃，太后若心疼他，不如成全王爷。”
这话是出自她真心，可太后却只当她是在玩笑。
“瞧你这伶牙俐齿的，哀家不过跟你玩笑一句，你还当真了？阿凛怎么会想要换王妃呢，天下哪儿还能找得出咱们燕王妃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来？”
太后笑着化解了。
慕容凛摸摸鼻子，故意问：“她美吗？本王怎么没觉得？”
“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瞅瞅，今儿这还有谁能赛得过你媳妇儿？”太后笑着打趣。
可算把全场所有女人都给得罪了。
不过太后可不在乎。
因为那些人只会嫉妒玉千澄，又不会怪太后。
但今儿玉千澄是故意盛装打扮，就是要艳压群芳来的。
既然要来打仗，就不能输了阵势，赢不仅要赢得漂亮，还要赢得高调。
慕容凛特意看了一眼玉千澄，仿佛真的才认真欣赏她似的。
“嗯……勉强能看！”
玉千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眼光！
她可不是自吹自擂，玉千澄这幅美貌，也是她战无不胜的一大。法宝。
要不当年很多任务，没有这幅人间少有的绝色姿容兜底，她恐怕也很难做到百战百胜。
有好几次她受了重伤，都是靠着这极具欺骗性的脸，才得救的。
如果没有这过人的美貌，慕容泽也不会一眼就看中她，千方百计也要把她带到南月来。
在他口中竟然变成了“勉强能看”，哼，真是瞎！
慕容泽听了这话，也忍不住酸气往外冒，似笑非笑地问：“燕王到底是见过怎样的倾国倾城貌，才觉得燕王妃姿色平常呢？”
今儿他打眼一看玉千澄，脑子里就不断地飘着几个字，“她曾经是我的”。
可凡事加了“曾经”两个字，便显得十分刺眼和无奈。
慕容泽此时都有点想不通，当初他为何会嫌弃玉千澄的出身，以至于他从不曾碰过玉千澄。
这样的绝色，他到底怎么忍住的？
大概当初皇位和权势对他的吸引力更大，以至于他根本就无暇去多看玉千澄一眼。
又或者，他是在乎玉千澄那卑微下贱的出身。
他本就因为生母是个卑贱的宫女而受尽歧视，要是自己的女人也是个卑贱之躯，那岂不是更让人看不起他吗？
但此时，他坐拥万里江山，却忽然懊悔起来。
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啊！
尤其是这个佳人，如今还成了他最讨厌的家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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