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玉千澄打断了她的话，“当年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您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许一切不是你的意愿，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伤害也早就造成了，无法弥补。”
“如果您觉得自己有苦衷，应该要被原谅，那就自己原谅自己好了，无需背负抛弃亲生女儿的痛苦过一辈子。您还有别的孩子，少一个也并不会怎样。”
玉千澄说完，便合上了房门，不愿意面对方夫人的眼泪了。
方夫人并没离开，依然站在门口嘤嘤啜泣。
哭声清晰可闻，扰得玉千澄无法合眼。
最后方闵柔不知怎么跑来了，敲开了她的门。
“玉千澄，你对我娘说了什么？害她哭得那么伤心？”
玉千澄烦躁地看着她：“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她哭她的，与我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去找的她！”
“你……你太过分了！”方闵柔气得脸色涨红，“娘她已经够苦的了，你为什么还要让她伤心？”
“她够苦关我什么事儿，是我造成的吗？”玉千澄反问。
方闵柔被顶得哑口无言。
“总之，总之……你不该伤她的心，这些年，娘没有一天不惦记你的，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只是个妇道人家，她没有能力保护你，也没有能力干涉爹的决定！”
方闵柔认为方夫人是无辜的。
“那就应该心安理得地接受一切，继续做她的方夫人，做她的贤妻良母，何必要跑到我面前哭哭啼啼？我没有要她跟我道歉，也没有要求她弥补我。”
玉千澄依然冷漠。
方闵柔难以理解地看着她：“你怎么能这样说娘？她是世上最善良的女人，抛弃你又不是她的决定，是娘一直劝我不要和你计较，要不然当初你给我下毒，我绝对不会替你求情的！”
玉千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可真是多谢了，方大小姐……明知道我和慕容泽之间的关系，明知道自己那个位置原本该属于我，依然心安理得地抢走了，你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吗？”
“如果你和你娘真的对我有愧疚之心，弥补之意，你就不该去招惹慕容泽！”
方闵柔面红耳赤。
“那不一样，我和……我和陛下真心相爱。”
“真心相爱？那为什么慕容泽还是落魄皇子，被其他兄弟欺负，受尽冷眼的时候，你没有和他相爱，没有和他共度难关，他发达了，继承了皇位，你才和他相爱了？”
玉千澄嘲讽地看着她。
“之前……我又不认识他。”方闵柔仍旧不愿意接受玉千澄的指责。
“是啊，作为方家最受宠，最被寄予厚望的大小姐，自然不可能认识一个落魄的皇子，也只有等胜利者坐上皇位，你才有机会与他一见钟情！”
玉千澄翻了个白眼。
或许方闵柔也是被方嗣承摆弄的棋子，但这颗棋子不是没有自己的思想。
她后来也知道了玉千澄的身份，也知道了玉千澄和慕容泽相识于微时，知道玉千澄为慕容泽付出过多少。
可她选择了视而不见。
以方闵柔在方家的受宠程度，她完全可以做一点什么来避免玉千澄的悲剧。
可她没有，她安心享受一切胜利果实，霸占了慕容泽身边的位置，毫无愧意。
甚至方嗣承为了确保她皇后宝座安稳，不断地玉千澄施压，想尽办法铲除玉千澄，她也只是冷漠旁观，不曾出手制止。
如果不是因为走到绝境，玉千澄是不会冒险对方闵柔下毒的。
那是玉千澄绝望之际的垂死挣扎，是玉石俱焚的反击。
方闵柔并不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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