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沉默的笑,快意狂放,阴森邪魅,那是对一个在作死而不自知的小丑的嘲笑。
在太后眼中,这个小丑就是司南梦!
南梦心间无端地涌上一层厌恶,紧紧皱了下眉头,立即转身关门离开了屋子。
阁楼之上依旧夜雨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时至午夜,天空中渐缓的雨水又开始降了下来。
南梦急步走至扶拦旁,扶住栏杆大口呼吸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将心下的反胃和喉咙口的血腥味压了下去,稳住了心神。
时而一阵冷风飕飕而过,带着湿漉漉的雨水吹向她的发髻,因为这些时日的忙碌,所以南梦的发髻都只是简单的用一根木簪挽起,很是粗糙松散,被稍微大一点的夜风这么一吹,竟是毫无端倪地散落了下来。
随着一声“咚咚”的脆响,木簪掉落在地,而同时,一阵沉闷的响动随之而来,惊动了候在阁楼楼梯口的燕雨安……
深夜的雨水,似乎是耐不住这静夜的闷热,愈下愈大,最后竟是形成了滂沱大雨,一个劲的哗哗倾洒下来,打击着宫内的一切花草树木。
然而,值此时节,婺州却是一片晴好。
昼夜的温差使得静夜时分的气候没有那么湿热闷燥,但却多了几分干裂。
孟颖静静地坐于一间燃着灯火的屋子里,手里翻看着自殿里和宴辰泽那边传来的情报,微微皱起了眉宇。
不知是沉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孟颖这晚在屋间呆呆坐了许久,直到门外的冷桉箐第三次敲响屋门出声示意,她这才起身灭了灯,缓步走了出去。
夜色凄茫,只有一轮孤月挂在天际,无端地让人多了一分惆怅。
跟着冷桉箐往东厢房走去的路上,孟颖的心头一直被一块石头紧紧压着,喘不过气。
那封自殿里传来的情报上写了很多,比如江南的情势,比如西原的情报,比如,京都的情况……
所以,直到宁雁和冷桉箐汇报完西境这边的情况后,王君将话题转向孟颖这边时,她还未完全反应过来。
等到王君的第二声询问在屋间响起时,她这才呆呆地应了一声,抬头望过去,抱拳行了一礼。
“王上有何吩咐?”
王君眉目一蹙,眼神瞬时幽深下来,冷声疑道:“孟爱卿今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啊,不知是为了何事?”
孟颖心下一沉,不由抬头看向王君,眼神渐渐晦暗了下来,低头回禀道:“禀王上,殿里刚才传来密信,京都……有情况。”
此话一出,场间众人不由一惊,候在一旁的司文心下顿时紧张了起来,不由自主地紧紧拧起了眉宇,而同时,王君的眼神更加幽冷下来了一分,继而摆手示意她说出来。
孟颖神色一紧,抬头低声:“殿长大人……去了。”
场面霎然沉默了下来,众人顿时面面相觑,震惊不已……沽大殿长是何等人物?!怎是说去就去的?如果连他都去了,那京都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
然而,王君却并不这样想。
说那老头子死了?他打死都不信!所以,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孩子,不太听话啊。
微微蹙眉思索了片刻,王君便紧接着问道:“还有其它消息吗?”
孟颖不禁抬头怔了一下,继而道:“禀王上,京都现已被公主殿下和齐院长安定下来,太后被迫逃往常州和冀州一带,公主殿下来信说,不出半月,便可解决京都诸事。”
“嗯……”王君微微点头应了下来,继而又继续思索道:“既然京都情况如此大好,那那老头,究竟是怎么死的?”
王君的声音沉定幽冷,疑问和思索远多于震惊,似乎不并在关心沽君子是如何死的,而是在对沽君子究竟死没死表示疑问。
孟颖随即从他的语气中发现了不对劲,立刻抬头惊恐起来……
若王君这样想,那么就是在怀疑小姐欺君!
要知道,能控制殿里密信内容的,整个京都只有小姐!
她好像,是时候做些什么了……
孟颖即刻抱拳低下了头,回禀道:“根据京都传来的密信说,是殿长大人在反抗太后娘娘时,被太后折磨致死的,若王上对此有所疑问,臣可以立即派人回京调查此事。”
王君挑眉一疑,不禁转头看向了孟颖,眼神里顿时多了几分稀微的幽光。
表忠心?哈哈……他可不会相信那老头和那孩子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会对他忠心!
不过,这倒是让他产生了另一个想法。
司南梦一招釜底抽薪将他的计划打成一盘散沙,他不介意给给她点惩罚,顺便,也当做一次对孟颖的考验了,毕竟……清明殿的位子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不过现在还有一点——他需要提前回京了。
王君微微勾嘴一笑,即刻爽朗道:“好,不过你也不用派人了,今日晚上便收拾东西回京,去好好查查沽君子的死因,将清明殿的人心定一定,如果忙得过来,就帮着念儿管理下一下京都城诸事,顺便再替朕给她传一句话,叫她“好好做事”。”
孟颖心下一沉,不禁紧紧拧起了眉宇。
其它的事情倒都在她意料之中,只是传的这一句“好好做事”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然而,同她的反应不同,司文和冷桉箐还有宁雁注意的是那一句“替念儿管理一下京都”。
要知道,历代清明殿殿长,就算是沽梦和沽君子,也断没有这等只属于王室才有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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