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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掮客
我跟孟老烟儿认识多年，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烟味，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手里的烟中是一根接一根，根本不会断的，所以我看他把手上的烟抽完了之后，赶紧走过去给他续了一根儿，然后问他说：“孟爷，你有时间吗”
他一看我来找他，现实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对我说：“是你小子啊，有事儿吗？”我跟他说我有东西想让他帮我上上眼，其实说白了就是想告诉他：我想让他帮我卖东西，只不过我不能明说。毕竟公园儿里人多眼杂，所以我要格外小心。孟爷一听我这么说，就告诉我：“行啊，那去你店里看看吧！”
于是我开车把他带到我的店里，走进地下室，拿出那几件宝贝们。孟老烟一看那些东西，当时脸就沉了下来，然后问我说：“这东西你爷爷知道吗？”我告诉他现在我们家的店归我管了，所以说我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跟我爷爷打招呼。我这不算是自作主张，而是正常的经营而已。
孟老烟儿听我这么说之后，笑了一下跟我说：“这东西要是来路正，也就不用找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我们这个行业里边儿没有人跟别人说实话，如果你跟谁都掏心掏肺的话，别人会认为你是一个傻子。
因此我告诉孟爷，这是朋友帮忙让我代卖的，我也没有别的路子，所以找到他，至于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他就别管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记住一点就行：千万不要暴露卖家的身份。
听我这么说，孟爷点了点头告诉我说了一句：“行啊，你小子也会土里刨食儿了！”
听他说这话，我再清楚不过他是什么意思了。说白了就是他知道这些东西是地里挖出来的冥器，我根本就瞒不了他。我在不知道他抽了这么多烟之后，味觉和嗅觉是否还灵敏，但是据我所知，他应该是闻到了土腥味。
我记得我爷爷曾经告诉我：只要是有经验的古董商，都能闻出来那些文物上面的泥土气息。即便是那些东西从土里挖出来多年，他们依然可以一闻就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来路。说实话，我试着闻了多年，到现在也没有闻出来他所谓的泥土气息是什么。但是孟老烟儿总是干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意，所以说在他手里卖出去的东西，往往都是这样不是赃物，就是盗墓得到的冥器。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很正常，所以他也不会问太多。
最后他问我这些东西打算卖多少钱，我给他了一个大概的估价。孟老烟儿想了想，认为我出的价钱还算合理，就告诉我等他消息吧。在他临走之前，我给他拿了两条儿好烟，告诉这算是孝敬他的。
孟爷这个人就是这样儿，送他别的东西他根本不喜欢，但是只要是送烟，他就会很高兴。这两条烟是我当初从外地带回来的。所以说孟爷应该是没抽过。他说了一句“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之后，夹着那两条烟走了。
我本来想开车送他，但是他告诉我不用，他自己溜达着回家挺好的，就当锻炼身体了。我知道孟老烟这个人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别看他每天都去公园儿里边儿看人下棋，但是还真就没几个人知道他家住在哪儿，所以说我知道如果我跟着他，他不会开心。
于是我就告诉孟爷恭敬不如从命，请他自便。孟爷走了之后，施知交问我这些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出手。我说：“你等着用钱吗？为什么这么着急？”
施知交告诉我这东西在手里，他也觉得不踏实。我心想你也有不踏实的这一天啊，于是告诉他这事儿可不好说。孟老烟儿这个人办事儿靠谱，是我爷爷说的。我没跟他打过交道，但是我爷爷说他靠谱就是靠谱，所以说在他这个人身上是不会出问题的。
可是卖古董这种事情也得看缘分，如果说要是对方正好想要这些东西，那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出手。但是如果说对方不太想要这些物件儿，把价格压的很低，那不需要我们开口，孟老烟不会答应。反正这东西肯定是要比市面价格低一点，因为如果说他们能上台面儿的话，也不会找孟老烟帮忙找买主。但是我们这行有我们这行的规矩，如果东西太便宜了，我也不能同意。因此现在我们只能拿它当成烫手的山芋，忍住心中的煎熬，继续在手里捧着吧。
听我说现在我们只能等，这时候施知交又问我：常青山现在会不会回来，他到底哪去了，我对这件事是否感兴趣？我听了他的话之后，苦笑了一下跟他说这事儿我也不知道，但是说句实在话，我总感觉常青山恐怕还会再回来。
一听我这么说，施知交挠挠头告诉我：一开始他以为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闯荡江湖，来去如飞，所以他还挺感兴趣的。但是说实话，现在他已经疲倦了这种生活，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苦笑了一下，告诉施知交，我们两个人的爷爷当初说让我们俩跟着他算是一种历练，但是这种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常青山这个人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就喜欢惹是生非，我们跟他在一起早晚得出事儿。我相信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这句话，说实话我们能活到今天，已经算是赚了。
我认为虽然我们应该惦记常青山，但是他那种不作死就会死，结果导致我们感觉自己朝不保夕的日子，我们实在是不想在过了。我们还是希望这样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毕竟我们每天都要面对着各种珠宝，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我们要非常认真集中注意力，谨慎小心的作出鉴定，而且拿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们要格外小心，所以说这种日子对我们来说已经够刺激了，我们可不想再浪费自己的大好人生，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拼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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