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在门口敲门，“叶总，我来汇报工作。”
叶董拍了阶明的肩膀，重重地往下压，然后自觉的，踱步出去了。
小鱼手捧着文件却迟迟没有放下，看着他说：“叶总，你今天怎么还有黑眼圈啊？昨晚去了酒会，是不是顺便和……”小鱼邪恶的幻想了一下。
阶明从她手中夺过文件，才把她的魂收回来。
“小鱼，最近你话多起来了，是不是想要我把你发配到底层去？”
小鱼立刻调整状态，立马精干起来，“叶总，您手里拿的文件，下面的是客户反馈，基本上，客户都很满意；上面的是新的采购单需要您最后确认签字。最后就是，孙氏已经被吴氏全面整顿完毕，吴氏将会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有一部分客户流失掉了。”
阶明眉心一紧，随即划开，签字笔利落的在签名处划了几笔，“我们叶氏不可能垄断整个鞋类行业，只要是良性竞争，雨露均沾也不是不可以。”
小鱼接过文件，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叶总，今天……您的眼睛还需要敷热鸡蛋吗？”
阶明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办公室里静得出奇，阶明靠在椅背上，合着疲倦的双眸，回忆着昨晚。昨晚的一切，难道真的是巧合？吴氏父子居然没有解释什么，这太奇怪了。自己昨晚的做法是不是欠考虑了，毕竟在外人眼里，那就是“吴叶联姻”。三月和吴忧，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就……
手里响起，他停止了沉思，拿过手机一看，按了接听键，“喂，吴虑。”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和善，“兄弟，木小姐没事吧？昨晚你们突然走了，我都不知道。我爸拉着我跟宾客敬酒，都没机会和你说上话。”
兄弟间需要这么客套吗？如果是以前，顶多是一句“嘿，兄弟，对不住了！下次单独约！”
“没事。我能理解。工作了，先挂了。”手机黑屏后，阶明的脸映在上面，略显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
三月的手机充了一会儿电，她赶紧打开手机，不出所料，一大堆未接来电和短信。
她没有点开清池发过来的一串语音，只是简单的回复了一句：清池，不好意思，手机一直没充上电。昨天晚上睡同事家了，今晚会准时回去的。
结果，清池发过来一句文字：后天五一放假，我们去你老家吧。我爸妈的心思，你懂的。
冷教授和冷夫人的心思，三月当然心知肚明；可谁在乎过三月的心思呢？她握着手机，不敢再去看第二遍这个回复。
她似乎忘了，她是个不吉祥的人，是冷家给了她好比再次复活的人生起点。
何况，爷爷告诉过她，这个世界上只有爷爷是真心爱她；还有，人要知恩图报，奶奶就是以身相许报恩，她在有生之年也爱了爷爷到死，爷爷爱了她一辈子到现在。
在休息时间，她拨通了老家的电话，“爷爷，我五一回老家。和……冷教授的儿子一起回去。”三月觉得喉咙口布满细细小小的鱼刺，卡得心口更疼。
电话那头的爷爷，叹了口气，“那小明呢？爷爷中意他。”
“爷爷，我们高攀不起。就这样，挂了，注意身体，我后天就回去了。挂了。”
三月坐在没人经过的地上，冰凉的地砖，穿透她的皮肉。这身衣服，还有鞋子，以后都不要再穿了。尺寸再合身，终究不是自己的档次。
她重新点开微信，看着几天前叶阶明发过来的那句“威胁”还有一张图，仿佛还在昨天呢！他肯定不知道，她删了多少条没勇气发出去的回复。
而所谓的勇气，不过就是认清现实的妥协——
我决定和清池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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