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和贺明一样，如果不是站在对立面，气质倒是儒雅。
关衡平时在苏九离面前一直都是随性的样子，现在在贺亮面前倒是一派成熟稳重的样子，压下眉眼，贴着苏九离道：“你怎么来了？”
苏九离侧掩了自己的口鼻：“来给你撑腰。”
“说你是来看戏的我还信。”
两人说着悄悄话，那边的贺亮已然注意到简忆，继续寒暄道：“简教授，能请到您真是不容易，今天这宴席，没有怠慢您吧？”
简忆不似苏九离姐弟两夹枪带棒，言语间带着不远不近的间隔：“客气了，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简教授万人敬仰，竟也会记得跟我这种小人物见过面，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苏九离啧啧称奇。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真是一种她永远学不会的本领。
简忆不愧是从高处走过的人，面对这样的马屁，也能波澜不惊：“模糊的印象而已，不过也可能是脑子在骗人。”
贺亮继续说鬼话：“听起来像是有说法，愿闻其详。”
简忆不吝赐教：“人脑内有个专门储存记忆的细小构造，接收到各种感官或知觉讯息时，有无经验的两种状态会让它产生不同的反馈，这种构造，就是海马体……”
怎么突然讨论起学术了？
这些话多少像是有些卖弄的成分，然而从简忆的口中说出来，却像是教师的传道授业，没有丝毫违和感。
难道是因为他占了脸的便宜。
然而在他说完了“海马体”三个字，贺亮的面色陡然一变。
简忆微微一笑：“贺经理若是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要招惹不该惹的人，有些经验，可能就永远都触发不了。”
苏九离听这话的意思，简忆是在威胁贺亮吧？
不过她怎么听不太懂？
再看贺亮，一句话没接上，刚才还面灿如花，转眼就和关衡一个神色了。
嗯，威胁有效。
苏九离心情畅快，得意到差点忘形，幸而简忆揽了一把她胳膊：“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虽然已经有了意外的收获，苏九离却还想再看下去，被简忆直接拉走。
她十分不情愿得被拉到角落里，眼睛还不忘盯着关衡的方向，微嗔道：“你干嘛拉走我？”
“腰已经撑过了，过满则亏，适可而止。”
苏九离惊讶得回头看他：“我那么小声跟关衡说话你都能听见？我说撑腰你就信了？其实我真是去看戏的，看到关衡受委屈，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放一首BGM来祭奠他死去的爱情。”
简忆：“……”
苏九离抓起旁边放着的瓜子，做个煞有其事的吃瓜群众：“你刚才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贺亮好像很紧张。”
“之前跟他谈过生意，我比较强权，刚才应该是用从前的说话方式吓到他了。”
苏九离疑虑的眼神：“真的？直接警告他不要靠近芷凝，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简忆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并不是让贺亮不要靠近温芷凝。
只是在警告他远离苏九离罢了。
贺亮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在他带着苏九离走后，神色都轻松了不少。
温芷凝耷拉着眼皮：“我想先回去休息。”
贺亮揽过她的肩：“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只是有点累了。”
面前的关衡握紧了拳头。
从前自己想要扶她的时候，她还拒绝，如今贺亮竟能随意揽过她的肩。
如果真是贺亮，两人才认识两天时间，怎么可能会如此熟稔？
这个人，一定是她心心念念的贺明。
温芷凝瞄到了关衡手里握着的拳头，压着脾气道：“关衡，不要为难他。”
“不为难他，为难你吗？”关衡目露怒意：“温芷凝，你在故意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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