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辉把油门拧到底，电机发出“吭哧、吭哧！”的声响。这辆电动老年代步车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使用得这么狠。
它像脱缰的小野马，沿路疾驰。惊愕的丧尸纷纷驻足，目送着这辆小车绝尘而去。
“能确定那段视频是什么时候拍的吗？”李光辉激动地咬紧牙关，嘴里含糊地问道。
“什么？”车内的各个部件都在发出异响，张宝没听清。
“时间！”李光辉又大声嚷道。
张宝没再细问，他就算再傻，也能明白李光辉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
他从瘦孩子手里，将手机夺了过来。找到那个主播页面，翻到了那条视频。方逸的脸一次又一次地从镜头前晃过。
“日期在哪儿？”张宝问那瘦孩子。
瘦孩子冲他翻个白眼，转过头去，不理他。
“快说！”张宝有些急了。
瘦孩子把手一伸，“您什么都不懂，瞎抢什么呀！还给我。”
张宝气鼓鼓地把手机塞回他手里，却又有些不甘心，便抬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别打、别打！”瘦孩子连忙说道，“从日期看，应该是前天拍摄的。”
“前天！”李光辉心里一惊，“那昨天和今天的有吗？”
瘦孩子低头仔细看了看，“有，这主播挺够意思，每天都会上传新视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张宝瞪着眼珠子问。
“只不过这两天的视频里，都没有你们要找的那小娘们！”瘦孩子犹豫着说道。
张宝又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注意一下用词！”
瘦子一手抓紧龟笼子，一手拉住顶棚上的扶手，脸色蜡黄，那样子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人。
“放心吧，”瘦子强打精神，“既然那里还在，就说明她也还在。”
“可她一定出了什么事！”李光辉声音黯哑，还带着点哭腔，“你没见她正跟那警察说着什么吗！”
“既然有警察在，说明那里还有秩序！能出什么事。你冷静点，别自己吓唬自己。”瘦子安慰道。
“去你-妈的！”李光辉用手揉着眼睛，“有警察在当然是好事，可当警察找上你的时候，就绝不是什么好事！”
张宝赞同地点点头，“嗯，李兄说得有理！”
瘦子无奈地叹口气，扭回头，对那瘦孩子问道：“你能不能联系一下那个主播？让他找到视频里的那个小娘们，然后再拍她一次。证明她还好好地活着。”
瘦孩子想了想，“我可以给他留言。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能看到，更不能保证，他看到后会按你们的要求去做。你也知道，主播都是很有性格的人，哪那么轻易被粉丝支使。”
张宝再次将巴掌抬了起来，“让你联系，就快点联系！哪那么多废话！”
瘦孩子崛起嘴，飞快地在留言区打下几行字。
李光辉继续保持着最快速度行驶，每隔一会儿，就要问一句“回复了吗？”。最后瘦孩子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咣当”一声，把手机扔了过去。
“烦死了！你自己看吧。”
李光辉低头捡手机，小代步车也跟着歪了一下。结果与停在路边的一辆车撞在了一起。一声巨响后，擦出了一溜火花！
车内的人都惊叫起来，李光辉急忙扶正方向，小代步车摇摇晃晃，险些翻到。
手机滑到了座位底下，李光辉还要去捡，瘦子却一把将他拉住。
“我来！为了我们能活着赶到那里，你还是专心开车吧！”
“盯住了，只要对方有回复，你一定要想办法说服他，让他去通知一下方逸！”李光辉仍不放心地说。
瘦子用力地点下头。
张宝忽然又扬起手，在瘦孩子头上拍了一下。瘦孩子一惊，气恼地问道：“你干什么！”
张宝两眼直直地望着前方，深吸口气，“安静！”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只有车外的风声呼呼地响。每颠簸一次，整辆车都跟着一阵晃动，瘦子从后视镜中看到，有个闪亮的部件从车上掉了下来，在路面上翻滚着失去了踪迹。
瘦子更紧地抓住扶手，两眼惊恐地望着李光辉。小乌龟似乎也感受到了，他身上传递出来的不安，在龟笼子里焦躁地爬来爬去。
“你可以慢一点吗？现在到处都是丧尸，方逸不会乱跑的。既然她出现在体育场，那就会一直在那里待着。至少我们现在还没有体育场被丧尸占领的消息。所以，你真的不用那么急！”瘦子苦着脸哀求道。
“是啊，兄弟！如果在半路摔死，你就永远也见不到那个小娘们了！”张宝也跟着附和道。
瘦孩子也想说点什么，见张宝又抬起巴掌来，便赶紧闭了嘴。
李光辉稍稍松了下油门，小代步车的速度减慢了一些，几个人悬着的心，也跟着落回原位。
忽然，天空中响起一阵轰鸣声，很快一架超低空飞行的直升机，从他们头上掠过。
几个人本能地把头一缩，纷纷骂道：“妈的，吓死人了！”
“它为什么飞这么低？不怕撞到高层建筑吗！”
瘦孩子耳朵倒灵敏，示意其他人不要出声，仔细听。
果然，在轰鸣的引擎声中，还有高音喇叭的颤音。只是由于气流紊乱，那声音也断断续续。
“……警局……物资供应……育场”
“听清了吗？”张宝问瘦孩子。
瘦孩子伸手在头上抓抓了抓，“好像是什么局，在体育场有物资。让大家赶紧过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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