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太医院的院守,站出来说道,“而且臣等问过,最近庆东王跟皇上的所有吃食都一样,若是皇上中毒,没有道理庆东王没有任何的反应。”
台下的太医七七八八说了许多,就是没有人知道季孜缙究竟是怎么了。
“不用为难他们了,”苏倾城刚抹上脉搏的时候,都差点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反复确认了之后,脸色沉重的看着季孜默,“他们不知道很正常,去把蔡陵夷叫进宫。”
“难道?”瞬间知道苏倾城意思的季孜默,脸色同样的凝重。
“让流辰去,要快。顺便也把国师叫过来吧,两个人一起,可能会更准确一些。”苏倾城一边点头道。
“流辰!”
“今福,去把国师带过来。”话音刚落,两个人一刻也不敢耽搁,全都跑着出了御书房。
“院首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留这么多人也没有用。
“阿默,倾城,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皇上中毒跟国师有什么关系吗?”看着两个人的脸色,庆东王只感觉自己的有些莫名其妙,“国师最近一直被关着,根本没有接近皇上的机会。难道是国师殿的那些人?”
苏倾城没有说话,留给季孜默解释。看着院首说道,“把银针给我。”
不知道苏倾城想要干什么,但是还是走上前把银针放在了苏倾城旁边的桌子上。看着苏倾城扎着皇上头上的百会穴,“王、王妃……”
这个穴位在昏迷的时候插下去,会……中风。
苏倾城没有解释,银针插入百会穴之后,拿一根银针插入自己的腕骨穴,拿着茶杯足足滴了半杯茶杯的血,在季孜默忍不住想要上前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失血的苏倾城瞬间脸色苍白,靠在季孜默的身上,虚弱的说道,“喂皇上先喝下去。过半个时辰再把银针拿下来。”
然后看着季孜默,“季孜缙体内的蛊应该还没有死,蔡陵夷跟国师应该有办法。”
“蛊?什么蛊?”庆东王在一边看着有些忍不住的说道,“怎么会有蛊?皇上什么时候中的蛊?”
“很久很久之前应该就种下了,只是这种蛊一直在他体内沉睡着,应该是这两天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激醒了。还好季孜缙最近一直身体虚弱,血流不畅,所以才只是昏迷了而已, 不然,这时候他早就到阎王那里报道了。”
“哼,看来有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动手了。”抱着苏倾城的手收紧,“他现在怎么样?”
看着院首战战兢兢的把那半杯血喂进季孜缙的嘴里,“现在应该没什么事,那些蛊暂时沉睡,但是要把蛊逼出来,还要看国师跟蔡陵夷看过之后怎么说。”
她擅长医,擅长毒,但是蛊确实了解的不多,更何况是这种连这个时空的百科全书,她的空间里都没有记载的蛊。
“那群?”一边给她渡着气,“不止一种?”
“具体有几个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一种。”心里有个猜测,但是在国师跟蔡陵夷没有看之前,苏倾城没有说出来,只是脸色很不好看的看着季孜缙。
“王爷,国师到了。”没有通传,今福直接带着国师进来。
“皇上晕过去了,国师给皇上看看,想来国师应该不会陌生才是。”看着国师身影的时候,季孜默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是。”
国师进来看着躺在软塌上的季孜缙,苏倾城手腕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还有旁边茶杯里的半杯血,眼底闪过一丝凌厉,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径直走上前,跪坐在季孜缙的身边,没有把脉,抬起季孜缙的上眼皮,苏倾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里面的红血丝正在快速消散。
没有一会便恢复了正常,一只手放在季孜缙的头上,另一只手在头上敲了敲,里面传来三声不寻常的响声。
再敲了敲四肢,每敲一处,便有三处鼓起来,鼓起来的地方看上去就是三个虫子之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庆东王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这是蛊?皇上体内怎么会有这么多蛊?”
“三个,”国师向来平静的脸上此刻已经乌云密布,杀气外泄,“皇上的体内有三个蛊,而且应该已经被下了很久。”
至少有十多年。
“既然已经这么久,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发作,偏偏是现在?”
“贫道想看看皇上最近的饮食起居注。”
“今福。”就算于理不合,但是这时候没有人会计较这些。今福之前就想过可能跟皇上的饮食有关,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国师一边翻着起居注,一边说,“王妃刚刚以自己的血为药,很危险。王妃现在的身体本就不平衡,一不小心,自己便被蛊毒发作,爆体而亡。”
国师的话音一落,季孜默的脸上涌起暴风狂雨般的杀意。
“但是,现在至少证明,保持平衡跟血没有任何的关系,不是吗?”不得不说,苏倾城的打算很冒险,其实打破平衡的点就那么几个,如果什么都不确定,那就只能一个一个试了,缩着什么都不动,不是苏倾城的风格。
她向来喜欢主动出击。
“饮食上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不妥,”没有再接苏倾城的话,国师看着说道,“皇上最近可有熏香?”
“没有,之前王爷便吩咐过,为了防止再有什么通过药香给皇上下毒的事情,御书房里早就已经没有熏过任何的香。”
“皇上最近可还做过什么?”
“这个……从上次重病之后,皇上这些日子,除了每天跟庆东王到御花园转一圈,剩下的时间都在御书房,没有再做过什么了。”
“御花园每天在那个时间都会封起来,除了本王跟皇上,跟阿默安排的这些亲卫,没有人会靠近。”庆东王看了眼季孜默,然后说道。
庆东王知道季孜默不是在怀疑他,而是此刻要排除所有没有用的线索,找出季孜缙昏迷的缘由。
“如果其他地方都没有问题的话,就只能是在御花园了。”国师看着季孜默。
“不是在御花园,”殿门被打开流辰的身后,跟着的是急匆匆被带过来的蔡陵夷,手里拿着一个玉瓶,里面插着鸢尾花,一看到那个瓶子,苏倾城就浑身一颤,她可没有忘记之前蔡陵夷说过,有些蛊毒要养在特定的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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