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你觉得刚才王妃说的都是真的吗？”四个人站成一排，紧张的看着除馑女，现在她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但是偏偏现在她们还不能着急。
“基本上是真的，她知道我是在试探她，所以才会说那些话，”虽然相处不多，但是她也知道苏倾城不是个会这么容易向人吐露心声的，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她也在试探我们。”
确实，苏倾城也是在试探除馑女，到现在除馑女的目的，来历，这些她全部都不清楚，短时间内她能暂时知道的就是去探讨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冷情，但是苏倾城看的出来，这次的超度她是带着些真心在做的。真心是一方面，她的目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坐在高背椅上，让青鸾找了两个高一点的椅子，双腿耷拉在上面，一点形象也没有。青鸾看着，苏倾城这样子就跟贺玖首领差不多，瞬间觉得她更没有架子，更好相处了。
“王妃，你还是在想除馑女的事情吗？”青鸾不解的问道，“她们既然都不信我们，我们只要做好超度，结束了之后，我们回王府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费心去想她们要做什么。”
青鸾是真的不懂，“反正我们本来也不是为了她们才进宫的。”
苏倾城微微一笑，她身边真的太久没有出现在和杨赤子心性的人，简单单纯的让人不自觉的喜欢，“好，那就听你的，我们不想。”
晚上因为檀香的原因，睡眠出奇的好苏倾城想着，要不是在皇宫里，有这不知道什么调配的香，她还真的想睡到自然醒。
不过很遗憾，连空间都检测不出来的成分，就算她回去想要拿出来配，也没有配方，而且这种香，用的应该不是普通的制作方法。
从房间里出来，苏倾城今天算是赶上了她们做早课，看着跪坐在大殿，口中念念有词的的几人，苏倾城由衷，她们好像做这样的事情已经做了好多年的感觉。
“王妃今天醒的很早，看来身体恢复的不错。”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刚好念完最后一段，从坐垫上站起来，对着佛像行了个礼，然后说道。
“我以为我已经醒的够早了，没成想还是晚了。”人家功课都做完了，她哪还好意思说请的早。
“那檀香似乎对我身体的毒很有效果，不知道这香是从何而来？”
“这香乃是觅香，只是因为其中加了檀香，压过了觅香的香味，所以王妃才会闻着像是檀香，但是真正对王妃身体起作用的是觅香。”
“觅香？”这是什么香，苏倾城从未听说过，而且，空间中的资料也没有记载，怪不得空间都化验不出来这香是什么成分，如何制作的。
“是，觅香，这是涟漪镇特有的一种香，这香的调制方式跟别的香也不同，同一种香，不同的调制方式有不同的效果。”
“神女的意思是，虽然都是觅香，但是即有可能改善我体内的毒，也有可能加重我体内的毒？”竟然会有这么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效果吗？
“是，其实不止是觅香，基本上左右的香，都会有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效果，有时候是不同的制作方式，有时候是跟不同的香料搭配，第二种，王妃应该很能理解才对。”两个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除馑女的房间。
苏倾城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般，“是，只是我没有想到神女对香料的研究似乎颇有心得。”
“耳濡目染，再不懂也比完全不懂香料的人知道的多一些。”
青鸾跟在身后，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中还是不知道两个人是在打什么哑谜，王妃不是说过来说超度的事情吗，怎么又在说香料的事情了。
说话间，便到了除馑女的房间门口，“王妃请。”
苏倾城点点头，便要进去，“王妃！”青鸾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苏倾城转身看过去，青鸾一副要打架的气势。
“王妃请恕罪，神女的房间闲杂人不得入内，就连奴婢等平时也是不能进神女的房间的。”为首的一个看上去很稳重的婢女，看着苏倾城有些歉意的说道。
“青鸾，你在外面等我吧，想来在神女这里，也不会出什么事。”给了青鸾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进入房间，“这房间是按照神女特意布置的吗？”
房间里的布置，跟涟漪殿的布置完全是两种风格，涟漪殿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精致，典雅，但是这个房间，给人的感觉除了沉闷还是沉闷。
房间所有的装饰全部都是黑色，有一种暗黑系的感觉，少有的两盆绿植，也是墨绿色，没有给房间增添一点生气，反而增添了些厚重。
这肯定不是之前的房间布置，“神女的这种风格，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跟王妃想象中差别很大吗？”
“是，”苏倾城看着连红木床都被遮上了一层黑色外罩的房间，“以前跟着父亲去过相国寺，那里主持的禅房，虽然朴素严谨，但是还是会有一些生气，充满希望，而不是像神女这样……”
苏倾城进去四下看着，最后在房间唯一的一处色彩前停留了下来，看着墙壁上的那副画，“这笔记不太像是神女的字迹。”这字迹一看就是男人的字迹。
站在苏倾城的身后，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恍惚，“王妃喜欢这四个字吗？”
“上善若水，”苏倾城汗颜，跟这些文人打交道实在是太心累，时不时的还要被考察一番，“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像水一样，与万物无争，也就没有烦恼了。”老子五千言，只为讲一个“争”字。
“但是，我听过关于这句话的另外一种解释，”苏倾城没有注意到除馑女称呼的变化，但是听出了她带有一些底气的情绪，“上善若水，就是，你高，我便退去，决不淹没你的优点；你低我便涌来，决不暴露你的缺陷；你动，我便随性，决不撇下你的孤独；你静，我便长守，绝不打扰你的安宁；你热，我便沸腾，决不妨碍你的热情；你冷，我便凝固，决不漠视你的寒冷。”
这句话不像是除馑女说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竟会有这样的见解。”
除馑女的眼神里全是怀念，看着她毫无想要掩饰的意思，“佛家弟子要六根皆空，神女这是有些眷恋红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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