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梦征途》这款全息网游带给玩家的体验实在太逼真。
“我知道，《梦征途》去年才刚刚发行，是不是还有非常多的副本没有玩家找到过，而你却找到并且一个人顺利通关，从而获得了龙这个设定？至于我无法退出游戏，应该也是你对我使用了某种道具？”
柯白胸有成竹地继续分析。
“不是，我本来就是龙。”左天奕回道。
方才还一脸笃定的柯白顿时万分震惊，一直坚信自己已经猜到真相的他，这才明白自己竟然猜错了……
“我本来就是《梦征途》中的那条银龙，一组数据，一个游戏中的角色。”左天奕深深地看着柯白，不疾不徐地解释道：“但我和其他数据不一样的是，我有自己的意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我也不清楚。”
左天奕在刚被创造出来时，也就是《梦征途》这款网游刚刚完成时，和其他的网游一样，《梦征途》先行进入了内测阶段。
一开始左天奕并不知道自己是存在于虚拟世界中，直到他遇到了由现实世界中的玩家操纵的角色，才发觉他们和自己身边的其他生物，也就是游戏角色很不同。
他身边的那些生物，即游戏角色，每天几乎都在重复着做一件事，无论是人，还是动物。
而玩家操纵的角色却不一样，他们和他一样拥有更高的智慧。
他们会在游戏中互相交流，每天说的话都不是完全一样的，有时候这个人会约那个人去某个地方见面，可那些地名，左天奕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明明，《梦征途》他已经几乎走遍了。
除此以外，左天奕还发现，有的玩家并不是每天都会出现，有时候，他甚至好几天都无法在《梦征途》找到他们。
于是，左天奕开始关注那些由玩家操纵的角色，后来通过他们的对话，以及庞大的网络世界，他了解了不少现实世界中的讯息，同时渐渐明白自己生存的地方原来是人类设计出的游戏，而自己只是一串游戏代码。
不过饶是意识到自己存在于虚拟世界中，左天奕也没有感到恐惧或是痛苦。
对于他来说，游戏的世界就是真实的世界。
但是因为知道自己是由一串代码构成，《梦征途》的官方要想消灭自己只要消除那串代码就可以，所以左天奕在很早之前，就通过某种渠道让自己的代码彻底独立于游戏，将生死大权攥到了自己的手上。
其实，曾经还真的有游戏开发人员发现左天奕的异常，企图更改过左天奕的设定，最后却是没有成功。
至于左天奕怎么会来到现实世界呢？
“《梦征途》内测了四个月才对外发行，而就在它发行的第一天，我突然以人类的身体出现在了现实世界。”
左天奕大概看出了柯白的疑惑，便继续解释。说到如此不可思议的经历时，他倒还是惯有的冷静和淡漠。
“但我知道我不是灵魂穿越到了这具身体上，游戏中的银龙是我，现世界中的我也是我，即使是刚变成人的那天，对于这具人类的身体我也没有半分陌生的感觉。”
人类状态的他，一开始就是十六岁的状态，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就跟凭空出现似的，不过身体构造却和身为龙时的他一模一样，某种器官拥有两个。
柯白真是越听越感到不可思议，后来想到自己是一个穿越者，想到脑海中的系统1769和主神，才渐渐释然。
不过他也留了一个心眼，明白系统提供的世界线和目标的资料，未必就很全面。
毕竟，就连1769都不知道，左天奕是那条银龙。
柯白了然，心想难怪左天奕每天通宵训练游戏都不会感到一丝疲倦，难怪他是谁都无法超越的电竞大神，还领先本就天赋异禀的顶尖玩家那么多，因为他本就是属于游戏世界里的，本就是一组数据。
至于左天奕为什么要先和自己在游戏中在一起，还将自己的龙形调整得那么那么小，柯白自是也猜到了。
“看来不会坏！”
想到之前自己被左天奕从《梦征途》的游戏仓中拉出来时，左天奕无比严肃地说出这句话，柯白就特别想笑。
“那《梦征途》中只有你这条龙吗？”柯白想起迄今为止和除了他，似乎就没有别的玩家再遇见龙，但大部分的网络游戏中若是有龙这个角色，通常都不只一条。
“不是，《梦征途》中，确实还有几个副本至今没有玩家进入过，其中一个，就是‘龙涯’，在那里，有几十条的龙。”
左天奕说到这里眸色不禁变得有些深远绵长，显然，那里是他的出生地，是他的家乡。
“那些龙从未离开过‘龙涯’，从未见过游戏角色之外的生物，但是比起其他游戏角色，他们却是很有灵性。他们会追求伴侣，会繁殖，甚至还会受伤死亡。我想‘龙涯’本身就是网游《梦征途》中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吧。”
不过再有灵性，那些龙也不像左天奕那样拥有独立自主的意识，它们因为游戏设定，日复一日地呆在副本“龙涯”里，等着外面的玩家闯入，不像左天奕，会走出副本‘龙涯’，将《梦征途》全都走了一遍。
左天奕没说，在游戏设定中，他就是“龙涯”的王，所有龙都会服从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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