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克贝松跟几个同伴自以为伪装到位，可还是被苏浩堵在门外。
“呃……”吕克贝松略显尴尬。“我这不是怕你们今天你的试映跟昨天一样门可罗雀尴尬嘛。所以打算来给你们凑个人数。”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这是一次针对华夏国内观众的试映。”
“真的没商量吗？我可是刚刚提名了这部电影。”
“我很感谢。”苏浩：“但是这次试映的目的是为了测试华夏国内观众对这部电影的接受程度，以决定是否在国内上映。所以我不能放你们进去。”
吕克贝松无奈的点点头。
他一本正经地冲苏浩交代道：“那你尽快发一份电影的拷贝给评委会，其他评委需要尽快看完这部电影决定它是否达到了获奖的要求。”
苏浩哭笑不得。
吕克贝松还是太耿直啊。
假公济私要不要搞得这么明显？！
“行行行，我晚上就让人给你们送去。行了吧？”
吕克贝松这才带着几个同伴离开。
他们临走时看入场观众的目光居然充满艳羡之情。
苏浩打趣道：“这帮人真的是……越不给他们看他们越想看，就跟上课的时候偷偷看小说一样。如果真在图书馆里随便看反而没那个意思了。”
唐静小鸡啄米似的。
“对对对。我平常看表演理论的书一看就想睡觉，但是上《导演基础》课的时候偷偷看却特专注。”
正在监督观众入场的袁雯雯闻言扭过头，宛若实质的杀气向唐静射去。
苏浩板着脸教训道：“之前我不好说你，现在我可是你的导师。以后上课给我好好学。毕竟本来上课的时间就少，再不认真，你是打算十年之后再毕业吗？”
唐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要不苏浩我们定个十年之约吧。十年之后如果我还是没办法从你手下毕业干脆我就给你当一辈子的学生。好不好呀？苏老师。”
明明是很荒诞无礼的要求，偏偏唐静甜腻的声音说出来让苏浩心情却很好。
“行。”
唐静刚要笑出来，苏浩话锋一转：“不过真要那样的话你没被学校开除我这个导师恐怕都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唐静白了苏浩一眼：“那么较真干嘛！”
苏浩耸耸肩：“我不对咯？你还是赶紧找个位置坐着吧。进来的观众全都看着你，一会儿谁还有心思看电影。”
唐静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小跑着到后面跟公司其他同事会合。
袁雯雯瞥了一眼唐静的背影：“现在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孩？”
苏浩无奈的摊开手：“一定要在今天讨论这种‘学术话题’吗？院线方的人怎么还不来。以后还想不想跟我们公司合作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不好意思，苏总，华海电影节期间工作安排比较紧凑，来晚了。”
苏浩作为制片人除了跟剧组打交道，就属跟院线方打交道最多。
通常来说，为了确保公正，院线方在考察电影的都时候都会拍出至少两名工作人员。
一般是三到五名代表。
像是一些大片甚至会派出总经理级别的人一同参与。
但是这次院线方居然就派来一个人……
苏浩看着门外问道：“你的同事还要多久才能到？我们试映已经快开始了。”
“今天的评估就我一个人。”院线代表接过观众名单。“苏总，我先去核实一下观众，一会儿再聊。”
袁雯雯和苏浩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看来院线对这次试映根本不抱希望。”苏浩：“一个代表，就算评估通过恐怕也得不到上级的批准。就纯粹的走个过场而已。”
袁雯雯也看开了。
“市场环境就这样。如果我是院线方大概也不会在自己的电影院里放这种电影。”
苏浩附和的点点头。
等院线方的这位代表检查妥当，给两人打了个可以开始的手势。
苏浩：“开始吧。”
两人坐到座位上之后，电影正式开始播放。
第一个镜头出来，公司的许多人就被雷得不轻，甚至有人直截了当问了出来：“这真的是袁导拍的电影吗？”
事实证明，即便是一些专业的华夏电影人也是理解不了cult片的。
整个试映现场完全是第一次试映的翻版。
散场前，苏浩拍了拍袁雯雯的手背，以示安慰。
院方工作人员在隔壁对观众进行调查。
但结果似乎已经没有了悬念。
就连孔心茹都表示无法理解这种电影。
柳夏发表了一些颇有见解的观点，但是依然改变不了“不喜欢”的基调。
院线方代表半个小时之后就结束了调查找到了苏浩和袁雯雯。
“我们可以安排排片。”
苏浩愣了愣，这个结果绝对是他没料到的。
“你确定？”
“嗯。”他说道：“考虑到这部电影获得了华海国际电影节评委会特别奖的提名，我们决定安排少量排片。我们可以保证完整的上映周期。但是后期的拍片数量……”
苏浩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样一部电影到上映前期能有两位数的排片数量就不错了。
后期只有几家电影院挂着总好过上映一周直接下映。
苏浩没有理由不答应。
这已经是苏浩能为这部电影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苏浩同袁雯雯拉着手一起散步回酒店。
两人心里都有说不出的遗憾。
苏浩：“你说咱们是不是太执念了。”
“？”
“这本来就是一部玩票的电影，能拿到华海国际电影节评委会特别奖的提名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我们居然还在为排片不理想而感伤。说实话，这部电影无法公映都不奇怪。”
袁雯雯白了苏浩一眼。
话虽如此没错，但毕竟是自己的作品，只能靠“同情分”上映，不免叫人有些唏嘘。
苏浩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袁雯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如果将来有一天，华夏观影市场的大环境改变了。每一个观众都有了独立的鉴赏能力，而不是一窝蜂的看大片。各个冷门分类也有了自己的铁杆支持者。到那个时候，我保证会安排这部电影重新上映！给这部电影证明自己的机会！”
袁雯雯感激的点点头。
要是有个跟袁雯雯一样年轻的导演看到这一幕只怕要抓狂。
刚刚毕业没几年的作品拿到了华海国际电影节评委会特别大奖的提名，他们非但不开心，居然还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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