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简安然茫然点了点头。
刘总旁边掏出了箱子里拿出了两瓶矿泉水来，一瓶放在简安然面前，另一瓶径直拧开瓶盖，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他还一边喃喃：“我就该在办公室里多设一套茶具的。”
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又看了一眼站在简安然旁边的女生。
“小吴，你要喝水吗？”
女生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办公室里有带的。”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满意的样子，先是“嗯”了一声，随即将简安然的作品集推到面前。
“是这样的，想必你也是清楚，你的学历说实话没有太大的优势的。”刘总又开始说着。
听到这里，简安然先是蹙了一下眉头，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合适，最近尴尬地抿了一下嘴。
“特别是现在这样的行情，大多数公司都已经接不到项目可以做了，哪里还会再继续招人。”
“只有像我们这样经得住时间考验的企业，才能在这样的逆境中坚持下去，你说是吧？”
本来以为对方在自问自答，简安然在这段画大饼的一开始，就盯着刘总身后的窗户走神。
猝不及防被CUE到，她下意识就连忙点了点头，“是的。”
对方颔首，看样子对她的态度很是满意。
“但是我呢，在公司的邮箱里偶然看到你的作品集，说实话，效果图做得不错，是有一定水准在的，我还是愿意给优秀的人一个机会的。”
没等简安然开口，刘总又突然抬头，“你的效果图是自己做的没错吧？”
并没有意料到这样的提问，简安然当下又是“啊？”了一声，“是的，这里面的内容从封面到内容，以及设计都是我独立完成的。”
刘总看着像是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可别像之前招来的那个，作品集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实际上来了之后什么都做不出来。”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浮躁，懒惰贪图享乐，以为花点小钱就能买到的图纸，都不愿意自己下功夫去钻研了。”
“……”
一直又听着刘总就他们那代人的艰苦奋斗，以及当地年轻人的偏安一隅展开一系列的对比，简安然听到昏昏欲睡，最后对方说了句：“好了。”
“你对薪资待遇有什么要求吗？”
听到自己最关心的事情，简安然瞬间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实习的话我还是薪资是可以满足正常生活需求的。”对于这方面，她也没有什么经验。
刘总顿时又陷入沉默，“正常需求啊……那我给你开个一千五，你觉得怎么样？”
“……”
简安然适时的沉默，让办公室里一下就陷入了尴尬。
一千五，在这种物价飙升的时代，虽然土木这样的夕阳产业不比计算机那些，但这个数字还是让她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总大概是察觉到了氛围不对，连忙给自己找补，“那这样吧，看你比较优秀，我给你开个两千吧。”
刚谈完薪资，或者是对方单方面宣布了薪资，刘总紧接着马上问：“做一张像你作品集里的效果图，你需要多长时间？”
简安然没有多想，“一两天时间吧，看建模的精细程度，有时候可能在模型上的细节上还需要花点时间推敲。”
刘总随即陷入沉思，“这样啊……我这边有几张效果图，你先拿去做做看，你看是要在这边做，还是带回去做？”
简安然有些意外，“现在？”
原以为今天就是单纯来面试的，她什么准备都没有，当场就让她上工，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对啊，”刘总不以为然，“那边那么多太电脑，你自己挑一台，我和你加个微信，把模型发给你。”
简安然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我的素材和软件都在我自己的电脑里，现在的话可能不是很方便。”
刘总显然对这个答复很不满意，“做效果图还要素材的？”
简安然不假思索：“除非建筑模型本身建模的细节丰富到不需要素材，不然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要加一些素材丰富来丰富整个图面吧？”
大概是被这句话唬到，刘总先是一愣，随即才尴尬笑了两声，“那你就带回去做吧，我这边需要两张效果图，给你三天可以吗？”
三天？想了想自己未来是三天好像都没有什么安排，简安然当下就点了点头。
刘总在加了她微信之后，再三强调：“这个属于机密文件，你千万不能把模型往外传。”
……
回宿舍和宁贝贝描述了事情的全程，只见她当下就一脸不可思议：“你签合约了没有？”
简安然呆呆地摇了摇头。
“那他给你OFFER了没有？”宁贝贝又问道。
简安然刚想开口，宁贝贝马上又说道：“口头的不算！”
简安然再次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看看！”宁贝贝瞬间义愤填膺，“这不是白嫖劳动力是什么？这不就是明摆着要来骗人的吗？”
简安然马上就开口问道：“怎么说？”
“你怎么这么傻！”宁贝贝一脸恨铁不成钢，“效果图都是要另外请效果图公司做的，一张外面请人得多贵啊，说让你试试就马上丢给你。”
“他今天省的钱，都不知道是你多少个月的工资了！”
虽然当下对这家公司的印象变得更差了，简安然还是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翻开了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
“你干嘛？”宁贝贝立马凑了过来，“你不是真想被白嫖吧？”
简安然想了想，还是决定打开模型，“试试看吧，如果到时候对方真的想要白嫖的话，我就不把图片发给他就好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宁贝贝自知简安然决定好的事情，别人的劝阻她是一句也听不进去的，默默回道自己的座位上，一个人在那边生闷气。
刘总发来模型明显是一个中小学教学楼，无论是布局，还是建筑的外立面都中规中矩。
“姐，拜托，”宁贝贝突然转过头来，“你该不是还善心大发给他改模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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