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中年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这一瘸，且不说能不能再干活儿了，就说经过这一次，谁还再敢来找他干活，家里就全靠媳妇儿从街道办接些手工活维持生计。
街道办这边也难，他们能安排的活儿本就不多，而且大部分对方还干不了。
李主任也为这事儿为难的不行。
左右为难之际，突然听到新入职街道办的一个小年轻在那抱怨，说家离得远，老人不在身边啥都不方便，早上吃饭都是个难事儿。
街道办没食堂，国营饭店又要排好半天队，好不容易等到自己了，也未必能买得着……
听完这个之后，李主任灵机一动，想了现在这么个法子。
反正瘸腿也不耽误炸油条，他媳妇儿虽然不会说话，站在旁边帮把手还是可以的。
于是就有了这个摊子。
“那粮食怎么办？”赵亮问道，做采购员时间久了，他看问题的重点也跟着变了。
这事虽不是由张桂芳经手办的，但街道办内部也为这事开过讨论会，所以大概程序她也算是知道的。
她压低声音解释道：“头一周的粮食和油是街道办这边给特批的，至于往后，街道办这边给他们开了证明，等他们卖油条收了粮票之后，可以直接去公粮所换。”
眼看赵亮还想再问什么，赵文卓直接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哪来的那么多话？快吃！一会儿上班儿晚了。”
吃完早餐，一家人就各忙各的去了。
张宇这边刚进学校，就被副校长给带走了。
“小宇，你跟我去一趟。”
副校长是王叔的老岳父，当初张宇能在没有中考成绩的情况下，单凭初中日常成绩进来高中就是走的他的关系。
跟着副校长一路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张宇有些疑惑，校长找自己有什么事儿？
对于副校长来说，有女婿的关系在，再加上张宇确实优秀，张宇在他眼里就是自家孩子。
看出了张宇脸上的疑惑，低声嘱咐道：“没啥事儿，不用担心，你进去实话实说就行了。”
说完就敲敲门：“校长，我把张宇同学带过来了。”
“请进。”
副校长带着张宇推门而入，一进门儿，四双眼睛变便如聚光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他们身上，不是他们，而是张宇。
那目光中有好奇，有审视，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咳咳，咳！”校长咳嗽了两声，打破凝重的气氛，看着另外三人，调侃道：“那么严肃做什么，要是把我学生给吓坏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说完又转过头看向张宇，安抚道：“张宇同学，你别担心，不是啥大事儿，就是有些事儿想要问问你，你知道啥说啥就可以了。”
被校长这么一打岔，气氛和旭了不少，自张宇进门之后，就不停打量他的三个男人也收回了视线，带头的那个笑着说道：“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问张同学几个问题。”
“您问，要是知道我绝对不会瞒着的。”
眼下这三名男子虽然穿的不是军装，但张宇就有种莫名的感觉，几人跟军方绝对有关系。
见张宇表了态，几人也没有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道：“张宇同学，请问你上周一跟这周二这两天在哪里？”
张宇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两天我一直在正常的上课，放学之后就回了家。”
“那有没有人能证明？”
张宇：“有，同学们和邻居都可以给我作证。”
话音刚落，张宇便看着三人中间的其中一人在本子上写了一些什么东西。
那人接下来又问了一个张宇那两天到校返家的具体时间。
听了张宇的回答之后，问话之人好像确定了什么一样，对张宇的态度比刚才柔和了不少。
再问话时语气也轻了不少：“张同学，你最近有没有见过比较特别的人？”
“比较特别的人！”张宇嘀咕着，然后下意识看向面前的三人。
被他这么一看，领头男子有些哭笑不得：“除了我们。”
担心张宇不知道理解，男人还特意解释道：“就是那种跟你们学校没有关系，以前也没有出现过，但最近却频繁出现在你们学校周边，或者是跟你们打听学校情况的人。”
张宇仔细回想着那两天发生的事儿，他好像猜到了一些对方的来意，对方这是因为学校食堂被下毒的事儿来的。
他默默低下头，掩饰住眼睛中的了然，然后仔细回想着那两天的事儿。
想了许久，他终于抬起头，略微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个人，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这个不要紧，你放心说出来就行了，我们会调查的。”
张宇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周二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因为上了趟厕所就比别的同学晚走了五六分钟。
我从厕所里出来之后，学校里已经没有几个同学了，就招呼着一起走。
我们几个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有旁边有个人在修车链子，就简简单单的一个车链子，对方修了好半天没修好，我们要上去帮忙，那人还摆手说不用。”
这话说的，张宇都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总感觉那人有些别扭，张宇皱紧眉毛，仔细在记忆中寻找着什么？
其他没有打扰他，任由他回忆。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额头，双眼一瞪：“我想起来，我不是第一次见那人了，我忘了具体是什么时间了，只记得那大概是上个月中旬，那男的就在学校旁边修过两回车子，只不过那两次一次是车胎被扎破了，另一次是车上的铃铛被摔掉了。”
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除了那男人给他的感觉有点别扭之外，最关键的是那两次王瑞都在他身边，铃铛被摔掉的那一次，王瑞还在他耳边感叹来着，说那人家里肯定有人。
张宇还问他咋看出来的？
王瑞当时是咋说的来着？
哦，对了，王瑞当时指着那自行车说：“这个型号的自行车可是今年年初刚发行的，百货大楼那边一共才上了八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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