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吸溜。
徒河跟镜楼吃着一碗阳春面,镜楼觉得不够辣,便从桌边拿起辣椒面往碗里倒。
放下装辣椒的小瓶之后,碗里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汤色,二细的面条被红彤彤的小山盖得严严实实。
鬼族少女近来喜欢上刺激性强的食物。
“你们不来点儿吗?这家店做的面条还是很好吃的。”徒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咽下嘴里的面条问道。
“不必了,我是吃过饭才出门的。”简的眼睛盯着镜楼。
少女的脸被辣椒烫的红红的。
小镜楼什么时候成一个吃货了?最近见到她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吃东西的路上。这孩子莫非原来的饭量就很大。
想到自己可能亏待了镜楼,简的心里就有些难受。
“老板,一斤鸡蛋面,要二细的。”简吆喝道。
“你不是吃过了吗?”
“减压!”简摩擦好筷子,等着上面。
很快,一大碗面条被端到简的面前。
简撩起头发,夹起面条放到唇边吹了吹。
清爽不失浓厚感的味道在口腔中绽放,熬得恰到好处的猪骨汤柔顺的像是冰淇淋,猪肉特有的香味让人回味无穷。
的确挺不错。
“两位不来点?”徒河问向两位灯者。
旁边桌子相对而坐的两位灯者跟简和徒河他们保持着距离,在周围设下驱人结界避免被人打扰。
灯者伍德曼,灯者西使图基。
他们两人就像是陪简出来逛街的随从,完成护送简安全抵达徒河的位置后,自己的使命就算完成了。
像是法老墓里的木乃伊一样浑身缠满绷带的灯者伍德曼摇了摇头,他本来就不是善于交流的人。
徒河便不再劝,他可没有忘记在寻灯室,被这位灯者一拳从近神状态打穿的事。
白色的布条下是一副坚固的金属身躯,全身高度机械化,连大脑的一部分都被齿轮和激光替代。
“喂~你就不问问我?”灯者西使图基懒洋洋的问道。
如天鹅绒般柔顺的金色长发漫过白皙单薄的肩膀,秀丽的面容带着天使般亲切的笑容,窈窕的身姿披着一件白色的丝绸,双足赤裸,走动间隐约能看到衣下的风光,说话语气也充斥着贵妇式的慵懒。
但他是个男的,没错,是个男的,即使他拥有女性的所有器官,这些器官能够完整的运行它们的功能,他依旧是个男的。
灯者西使图基,曾是男人的他将自己改造成女人。
传说他在青年时期听到了神谕梦中得见天使的真容,他为那种跨域性别之美震撼,觉醒了自己女性的人格。
曾是一名贵公子的他利用自身财力将自己按照那位天使的容貌进行改造,在看到自己改造完成后容颜的瞬间,他无声的哭了,为已逝的昨日之我悲伤,为今日新生之我感动。
西使图基的叛逆自然遭到了家族的驱逐,他将这一切看作是神对他的考验欣然接。
饱足的生活让她感到厌倦,踏上旅途的她立誓贫穷,过着像苦行僧一样的生活,饥饿困苦的身躯饱受折磨,然而灵魂却越发得纯粹。
上任祭祀偶遇她的时候,这个拥有美丽容貌的女性身形干枯如难民,浑身破烂沾满污垢,唯独一双眼睛明亮如星,双瞳中坚定的信仰像是燃烧着的火焰,在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坚持,碧蓝的瞳孔如天空般明净。
他相信出生为男性的他,现在为女性的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接近神明,比这世间的一切都更加纯洁。
“如果您愿意付账的话。”徒河微笑说道。
“别这么小气嘛,我的灵魂伴侣。”西使图基撒娇道。
镜楼看到徒河手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请您不要这样叫我,我不记得跟您有过任何绑定灵魂的约定!”徒河满脸黑线的说道。
作为灯者,西使图基的信仰、武力都是无可置疑的强大。
唯一的小缺憾就是他对神眷者的态度,作为卢洛西弗的信仰者,她比常人更加愿意亲近神眷者。
她称呼上任祭祀为父亲,将在外迷茫流浪的她从阴沟里带到同胞们身边,给予她家庭般的温暖,和无微不至的指导。
到了徒河这儿性质就稍微有些改变。
上任祭祀逝去后,她消沉了一段时间,直到诺恩斯预言会有新的神眷者来到黄羊门才打起精神。
两年零六个月一十四天,西使图基扳着指头算着日子,这是她等待徒河度过的时间。
徒河在寻灯室见到西使图基的时候,听她说完自己的故事,第一感觉就是太沉重了。
徒河都不知道,在遥远的黄羊门有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日日夜夜的盼着自己。这份期待让徒河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不久前还热切的拥抱并贯穿我,现在又说出这样薄情的话......”哀怨的语调像是被抛弃的妻子,出于对丈夫的深爱而温柔的接纳爱人的暴行一样。
徒河咽了口口水,被吓的。
“还有这事儿!”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不,是在寻灯室他们群殴我那回,我的身上插了把剑,为了破局才想到的一个同归于尽的法子。”徒河解释道。
这种时候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以屑女人的作风,肯定会以说评书的方式欢乐的诋毁他的形象。
西使图基双手搭在自己的胸上,满脸幸福,“从你体内流过来的,温暖灼热的东西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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