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魏文墨刚刚登基称帝时,小皇子魏贤便提前悄悄离开了皇宫。
汤兴伟下令寻找小皇子的下落,始终不得而终,即便动用了帝都周围三州之地的关系也终究是杳无音信。
新帝魏文墨便让汤兴伟将手下私自豢养的鹰犬放出去寻找,此事也就作罢,魏文墨后来也未曾问过。
私自豢养鹰犬,不曾在兵部备案,这件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无非是增加汤统领的耳目。
京城洛阳远非其它城池可比,其中水之深即便沉浸官场数十年的老鱼都有可能随时翻身。
而有些实在不方便官府出面的事情,自然需要江湖人打理。
宫廷之内所有人都清楚,所以魏文墨知道却并未说什么,汤兴伟深知帝王心思也没有就此收敛。
可若是往大了说,足以判其谋逆了。
未曾在兵部备案便私自豢养鹰犬,又是在皇帝眼皮底下,到底是何居心?
魏文墨的点破而没有行动让汤兴伟颇为吃惊。
他没有想到这位新天子对于百官的放权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然而他也清楚,在老尚书令去世以后,南巫战乱已熄。
朝廷对于西域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接下来,便是朝堂之内平静过后的腥风血雨了。
对于搜寻小皇子魏贤的下落,汤兴伟终究是没有委派自己的鹰犬。
可是这次朝堂下令,他可是打心里不敢不做了。
“皇甲禁军大统领豢养的天干十死士,甲字牌杀手。”杨修一语道破了此人的身份。
黝黑精壮的汉子先是一愣,转而狂妄大笑起来。
“拿走些布匹丝绸,回去换些银子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我最多不过做做样子而已。
既然如此,就真的不能让你走出这片沙漠了。”
说话间,周边龙卷继而拔高三丈。
远处的几位西域商人将骆驼散在清泉边,骆驼乃是府内饲养,经过长年驯养,已经非常适合长途运输,即便主人将它们散放,也并不会随意走动。
他们刚刚坐在一块还算坚硬的石头上拿出水囊和菜饼准备休息一会儿,可当看到那冲天而起高约数丈的龙卷后。
那些尚未下咽的东西顿时间全都喷了出来。
在鹿城尚未出行时,他们曾找占卜师测过天气,结果虽然算不得上等,也还是比较适合行商的。
可是没想到居然不幸遇到了龙卷风。
遇到这种足足高约十数丈的龙卷风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几位西域商人叽里呱啦地作了一番商议,又远远看向逐渐远行的嗅犬两人,心里一横,牵起骆驼向西狂奔而去。
黝黑汉子的确正是汤兴伟私下豢养的甲字牌杀手无疑。
此时此刻,他右手倒握精致短匕,看似表情不羁,但内心却疑惑重重。
他与其他九位死士早些年便被遣送至宫中,确切地说,应该是从汤兴伟正式掌权开始。
自从进入那道朱漆大门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莫说自打那日起未曾见过外面的世面,即便是活生生的人都很少见到。
自会有人教予他们琴棋书画,奇门遁甲,跟踪布防,偷袭杀人。
如果说,他们的存在宫内或许还有其他两三位知晓,那么有一件事只有他们的主人——汤兴伟自己知道。
这批死士组织原本应该称为地支十二死士!
只不过有两位实在承受不住如此虐待般的煎熬疯傻掉了,最后被拉出了皇宫,最后仅剩十人,这才改了现在的名字。
从始至终,宫内知晓此事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三指之数,宫外人更是无从知晓。
黝黑汉子暗中倒吸了几口灼热的气息,无论是什么原因,既然对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那肯定也知晓了自己此次暗中前往西域的目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思瞬间跌倒了谷底。
此次,汤兴伟奉皇帝之命暗中派出天干十死士前往西域,与潜伏在西域的碟子接洽,传达圣旨。
企图刺杀西域几位朝中实权人物以及军中实权将军,后面自然会有大军压境。
这可是死命令,若出现任何差池,他提着脑袋回去复命就可以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杨修冰冷视之,根本懒得回答。
只见他左手在身前画圆,自有两条砂砾化龙盘旋而起,与那四条石龙遥遥相望,数量虽少,气势上竟然不输分毫。
自从菩提寺下山见了道宝后,他就始终在参悟《大金刚经》。
虽然勉强看了几遍依旧没有窥入门径,但每一次竟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收获。
最清楚直观的一点便是,他能明显地察觉到那道陌生而神秘的气机逐渐在体内行走如鲸鱼入海。
以前略有的滞顿感现在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所能调动而出的气机能量也比之前壮阔了太多。
若以前他的经脉勉强称之为溪流,那么现在叫作江河都丝毫不夸张。
两条砂砾组成石龙盘空而上,随后又急转而下,与那另外四条狠狠冲撞在一起。
石龙相撞,并无花哨的术式,简单又粗暴,几道低沉的闷响过后轰然化作一堆散沙。
漫天腥黄倾泻而下,如雨如瀑。
一人紧握朴实无华的精致短匕,一人手持寒气缭绕的长剑,竟同时倒划出数里之远。
两人同时皱起眉头,心中思绪万千。
这位沉浸于杀人之道的甲字牌死士没有想到眼前这温润如玉,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竟然如此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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