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律。
明明只是一顿午饭的时间，他心情就好像差了很多。
棱角分明的侧脸，映着浓浓的冷淡，他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平直浓密，完全遮住了乌黑的瞳孔。
他面无表情的把桌子的书放在了桌洞里，整个过程都没吭声。
许昭见气氛不对，看了林月溪一眼，缩着脖子止了刚刚的话头，赶紧转了过去。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月溪也不敢轻易开口问，她偷瞄着男生，最后就见程律把桌子收拾干净之后，便趴在了桌子上闭了眼，像是要睡觉了。
整个人虽然很安静，但是眉宇之间的烦躁清晰的可以让人感觉到。
还是不往枪口上撞的好。
林月溪小心翼翼的趴到桌子上，和程律动作一样，把自己的胳膊当成了枕头。
她盯着男生的脸看了两秒，轻轻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谁惹这家伙了。
——
林月溪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呼吸趋于规律后，神情也软了下来。
微微有些肉的脸颊白白嫩嫩的，压在胳膊上便使得嘴巴微翘了起来，看起来有点憨憨的。
程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一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落在了林月溪的脸上，看得很认真。
半晌之后，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往女生那软软的脸颊上戳了戳。
林月溪睡的挺沉，加之程律动作又很轻，所以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程律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直起腰，往女生的方向挪了挪，才又重新趴下。
他看着林月溪仍旧毫无动静的脸，轻叹了声，掌心轻轻的搭在了女生的脑袋上。
完蛋了。
吴斌他们说的不错，他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傻憨憨了。
明明之前都对任何女生都没感觉的……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程律突然就理解了江潮暗恋郁夏的那种心情。
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像是缠在心上的线，剪不断理还乱。
他拧眉想着，甚至都没意思到自己失了神的盯着人家小女生的睡颜已经看了好久。
林月溪有所感是因为男生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
那种属于男生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痒痒的不说，而且还很热。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随即，目光便猝不及防的跌进了一双深沉的眸子里。
瞳孔是纯净的黑，本应是极为冷漠的颜色，可是此刻却像是揉碎了星光在里面，有着让人心悸的温柔和光亮。
林月溪眼睛渐渐睁大，怔怔的看着程律。
男生许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醒来，也微微有些错愕，但只停了一秒，便理直气壮的轻声道：“我心情不好，陪我说话。”
少年低低的声线，缓慢沉闷，听起来让人没有任何抵抗力。
加之他的手掌还搭在她脑袋上，所以林月溪一瞬间都不知道作何反应，呆呆傻傻的，只有心跳反应的剧烈。
“怎、怎么了？”
程律指尖捏起她耳后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的缠在了指尖。
他薄唇犹豫的动了下，又抿住，最后化成了浅浅的叹息，“我实在想不通你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福，竟然有我这样傻白甜的同桌。”
“你一定很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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