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慕阿姨好。”
少年人清澈的声音把她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慕言这才发现自己有些看得太过入神了。
“你好，惊蛰。”努力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她不想第一次就在女儿面前失态。
她可以看出来，诺诺把惊蛰教养得很好。小时候看起来孱弱的身体能长得如此健康一定花了不少的心血，礼仪态度更是没得挑剔。
“慕阿姨好。”然后是惊蛰身边另一个小巧可爱的女孩子向她问好。
慕言有听许诺提起过这个女孩，看她样貌姣好，神态天真，一双大眼干净清澈，立即生出了几分好感。
“是初一吧，真乖。”
几人打过招呼，慕言和许诺又回到了厨房。她只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异常剧烈，忍不住想多看女儿几眼。
“诺诺……”一回到厨房她就忍不住握住许诺的手，激动无措之情溢于言表。“我、我有没有不自然的地方？”
许诺瞄了一眼客厅，看几个小孩子自己聊得火热，这才低声安慰道：“没有没有，还挺自然的。惊惊又不知道你的事，没那么敏感的。”
“可我总觉得……”总觉得那眼神之中还有点别的东西。
“没事的慕姐，”许诺抱了抱她，“我们今天好好帮惊惊过生日就好了。”
生日不可谓过得不开心，除了慕言最后的失态，气氛一直相当好。
许诺先把外甥女送回家，然后送慕言。
慕言坐在副驾驶上，似乎是睡着了，许诺怕她着凉正要给她盖件衣服，手却被握住了。
“对不起，诺诺……”
许诺知道她是在为要惊蛰认自己做干妈道歉，哪里忍心责怪她。
“慕姐，你不要急。我们慢慢来。你是她妈妈，以后肯定会相认的。”
慕言因喝了酒而面颊绯红，目带泪光。她望着许诺，眼神迷离。
“诺诺，我好想她。”
许诺看得心疼，俯身过去抱着她。
“我知道的慕姐，我知道的。”
慕言反手搂住她，把脸埋在她的肩窝上，带着哭腔道：“刚开始的几年我完全不敢想她，你们托姨父带来的照片我也不敢看。我好怕……”
许诺能够感觉到慕言有些醉了。与上次的醉酒不同，这次因为情绪起伏过大她终于开始向自己吐露心声。
“我明白你是为了保护惊惊，你不要自责。”
慕言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道：“我也想努力，可那时候真的过得浑浑噩噩。直到听说你回国之后把惊惊当做女儿一样带在身边，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这样下去。”
许诺知道她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一边抚摸着她的长发，一边轻轻地道：“我看到你的努力了慕姐，你过去就很优秀，现在比以前更优秀。你知道吗？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你勇敢也坚强，惊惊一定是遗传了你的品质。所以，她也一定会为有你这样的妈妈骄傲的。”
“可是，我还是不敢回来。不敢见惊蛰也不敢见你，诺诺，我对不起你。”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我这些年过得很好也很满足，最苦的人明明是你。但是现在你回来了，慕姐，你变得很好很好地回来了。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先从让惊惊认干妈开始吧，你们先培养一下感情，到时候再说她一定会理解你的。”
许诺可靠的肩膀和温柔的话语让慕言安心又羞愧。
“诺诺，谢谢你。”
“哈哈，不客气啦。”
不是不用谢，而是不客气。
因为她能够得到的，能够接受的，也只有慕言的谢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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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没有爱意只有谢意【叹气】
慕言：有……母爱你要不要？
许诺：要要要！
许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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