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离开妈咪,我不要……”曈曈说。
“好好,不离开。等医生说你们可以去看妈咪,冷姨就带你们去,好不好?”冷姝说。
这样的事情被孩子看见,还是发生在自己妈咪的身上,本来就敏感的曈曈肯定是要吓坏了。
冷姝看着朦胧的路的尽头,心里默念,华筝,哪怕看在孩子的面上一定要安然无恙,你听到他们在哭么,不要那么残忍……
詹楚泉将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在陈冲冲出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的愿望实现了。
可是紧接着,就看见詹艋琛跑出来,手里抱着的是受伤的华筝,鲜血一路滴过去。
就是说,受伤的不是詹艋琛,而是华筝?
詹楚泉整个人往后座一靠,一拳头砸向座椅。
怎么可以是华筝!
詹楚泉宁愿任务失败,也不能是华筝中枪!
现在不管华筝死不死,詹艋琛都会疯狂地报复,到时候一个都不能幸免!
“真他妈的废物!”詹楚泉又是一拳砸出去。
车子还在路上疾驰,争分夺秒,那速度快的没有人能知道下一秒它能发生什么。
车厢里被血腥占据,吞噬着几近崩溃的心脏。
詹艋琛用毛巾紧紧地压着华筝的伤口,抱着她在怀里,华筝的脸色苍白地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连红润的唇色都尽褪了。
“筝,不要睡,看着我。”詹艋琛试图和她说话,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华筝无力地睁开一条缝,看着詹艋琛,那额际上都是汗,她痛,她害怕,詹艋琛感受地真真切切,眼眸里泪光映着极致的痛苦。
“詹艋琛……”华筝气若游丝。
“我在,我在,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到医院了。”詹艋琛低声说着。
“你在哭么?”
“没有。”詹艋琛否认。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也、也会有哭……”华筝似乎挺新奇,嘴角吃力地动了动,像是笑。
只是看得人心里更痛。
詹艋琛痛苦地闭了闭眼,脸部肌肉都在痉挛。
“詹艋琛,我……会不会…死啊?”
“当然不会,我不允许!”
“你真是……霸道的……不可理喻……”华筝嘴角淡淡的笑。“可是真的……好痛。”
“我知道,马上就到医院了。还有多少时间!”詹艋琛问陈冲。
“一分钟之内。”陈冲注意着路况,脚下的油门一直在踩着。
“听到了么?到了。”詹艋琛轻声对她说。
“我觉得……我都快看不清你的、你的脸了。”华筝努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可是不管努力,眼泪却越来越多,面前的人就越来越模糊,“是不是……你离我太近了?”
“这样呢?”詹艋琛的脸往后退些。
华筝没有说话,但是她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身体里的温热液体好像在争先恐后的流失,那每一分都能感觉到。
连眼睛都模糊不清,是不是快要死了?
可是她的孩子怎么办?她的涵涵,她的曈曈,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肚子里的孩子她还留得住么?
自己那么残忍,孩子会恨她么?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挡那颗子弹,可是现在,她却感觉不到后悔。
想来,自己真的是伟大,对自己刮目相看……
“詹艋琛,我可能要食言了……和曈曈……涵涵说,对不起……”华筝的眼泪拼命流着,悲伤四溢。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詹艋琛抱着她的身体,脸贴着她的,眼泪从坚挺的鼻梁下滑落到华筝的脸上。
华筝在彻底晕厥前,感到脸上被沾湿,像天空中突然间下起了雨,第一滴滴在脸上的触感,惊讶,情动……
就近的医院,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路程,被陈冲开了十分钟都不到。
医院以詹氏集团的名义控制。
在华筝被放上了推床,进急救室时,詹艋琛的手一下子抓住了那床边,推床一下子停下,卡在急救室的门中。
“总裁,放手!詹太太需要急救!”陈冲要去拉开詹艋琛的手,却怎么都拉不开。“总裁?詹太太没事,我已经打电话给程十封了,让他赶紧过来参与手术。”
詹艋琛的手一颤,松了开来。
“还愣着做什么?救人要紧!”陈冲语气冰冷的对那些还在发愣的医生说。
然后华筝才被推进了手术室。
詹艋琛立刻转过身,似乎才找到自己的思绪:“问程十封还有多久,我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好,我打电话!”陈冲拿出手机,就给程十封打电话。
“还有五分钟!”程十封一边挡方向盘,一边接听电话。
“我希望你两分钟之内到医院。”陈冲说。
“知道。”
陈冲打完电话,转身看到詹艋琛整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更是可怕,时不时注意着急救室里的动静。
明明是刚进去,一切都不会有反应。
“总裁,程十封还有两分钟到。”陈冲自作主张地把时间缩短。“这里是大医院,医术自然是没有问题,詹太太不会有事。”
詹艋琛没有说话,他所有的力气、整颗心都在华筝身上。
所有的安慰都没有用,他要的是华筝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面前……
陈冲如果是以前,他体会不到这种感情、感觉。
可是现在他明白了,就好像那天冷姝出事,没有生命危险他便失去理智,心里抽痛,何况是关于生命的事呢?
那么脆弱,谁能预料?
程十封不孚众望,出现在了手术室外,手术衣都已经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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